从他进来,林映月黯淡的眸子就追随着他。
见他小心的在白饭上面配了菜端过来,她才开口道谢。
声音嘶哑的像指甲刮在玻璃上,有点刺耳,又格外虚弱。
叶行止眉眼动了动,用筷子挑起一块炸的酥透的肉送到她嘴边,淡淡的说:“你要谢我,就看看我。眼里给我留个位置。”
林映月默然,张嘴咬住他喂过来的菜嚼了几口咽下去。
吃了小半碗饭,她才低声说:
“我觉得自己好多了,今天先不用捆了吧。”
因为叶行止要上班,每天上班的时候都会把她捆起来。
只有毒瘾过去,神智稍微清醒的时候他才会放开她,给她上厕所洗漱的时间。
刚开始的时候发作不定时,往往刚把她解开毒瘾就犯了,叶行止就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任由她在他怀里挣扎,用指甲和牙齿各种手段让他放开自己。
他舍不得伤她,所以自己身上挂了不少彩。
而且发作过后,她根本没有力气爬起来去洗澡。
叶行止帮她洗澡的提议被她否决,最后只是每天帮她放水,再把她抱进浴室让她自己慢慢洗。
洗完喊一声,他进去拿浴巾闭着眼睛把她裹好放回床上。
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也让叶行止有点吃不消,庆幸她拒绝让自己帮她洗澡。
“好。”
叶行止犹豫了一下,把饭碗放在一边,伸手帮她把身上的枷锁一一除去,然后扶她坐起来。
为了方便,她身上只穿着一件睡衣。
隔着薄薄的睡衣,叶行止感觉手下的不是一个正常人,而是一副骷髅。
她轻的不可思议,揽在腰上的手能轻易摸到肋骨。
明明他伺候的周到,可她一顿吃不了多少,又被毒瘾折磨的厉害,竟瘦的飞快。
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体重却只有七十多斤。
“再吃点饭吧。”
手掌在她腰间摸了一把,硌手。
林映月微微皱眉,她吃了那些已经饱了,还有点撑着。
可听到他低沉的声音里透出的心疼,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叶行止高兴的扶她坐稳,让她手撑着床沿,自己去把饭碗拿过来。
帝都,
幻言站在一个房间门口,眸色黑沉,气息冰冷刺骨。
已经半个月了,每天只有叶行止进出。
这房间的门是特制的,隔音效果很好。
每次房门被打开的时候,除了里面传出的无法忍受的悲鸣之外,什么都没有。
以林映月的毅力,不断发出这野兽般的低吼,还有无法忍受的哀求声,饶是他也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那哀求声有时候是求叶行止杀了她,有时候是求他给她吸一口毒品。
他每天都会来站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
慕遇城说的有道理,他既然对林映月没意思,就不该吊着她。
直到昨天,里面的哀嚎嘶吼才停止,他一直揪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点。
“幻言,你又来了。”
叶行止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幻言回头看到他连警服都没脱,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
“她怎么样了?”
幻言黑眸亮了亮。
他对林映月只是没有男女的喜欢,但不可否认她是个很棒的合作伙伴。
很多男人都没有她的冷毅果决,没有她的身手。
见他站在门外,叶行止疲惫的双眸瞬了一下,强打起精神,恢复了以往那冷毅刚硬的模样。
“你可以自己进去看看。”
他从没阻止过他进去。
想到半个月前救她出来的时候,她看着自己喊幻言,叶行止心里都会不可抑制的闪过一抹抽痛。
“不了,我还有事。”
幻言拒绝。
他确实有事,这半个月留在帝都自然不可能是完全等着林映月戒毒。
事实上他很忙,之前那个杀手组织有关于掳走苏鸾那个神秘组织的线索。
而且据说和路少松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必须给那个组织做一些事情,以换取等价线索。
至于“等价”二字,自然是由对方定位估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