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如归这般想着,面上无异,摇首道:“我可不识得甚么明夜。”
“是么?”陈卿西仿若被抽出了三魂七魄似的,双目一黯,“明夜已于三十九年十月又三日前过世,我听得你适才一席话,还以为你乃是明夜的转世,但你若是明夜的转世,你却为何与明夜毫无相类之处?我对你亦无些微熟稔之感,却是我误会了。”
酆如归笑问:“我若是明夜的转世,你要如何?”
“我要如何?”陈卿西喃喃自语地道,“事到如今,我又能如何?”
见陈卿西的随从向着陈卿西走来,酆如归不再追问,与姜无岐一道又回了马车上去。
他一掀帘子便能瞧见陈卿西,陈卿西在那早膳铺子前坐了许久,才同随从上了马车。
酆如归侧首对姜无岐道:“那陈卿西必定仍旧记得明夜,大抵难以忘情,不然便不是这副模样了,更不会将明夜过世的时日记得如此仔细。”
姜无岐喟然道:“无论那陈卿西而今如何看待明夜,陈卿西终究是背叛了明夜,而明夜终究是为陈卿西蹉跎了这数十年光阴。”
酆如归祈愿道:“陈卿西应是命不久矣,明夜亦还未投胎,许俩人能在相当的时辰投胎转世,续上上一世的情缘罢。”
姜无岐叹道:“但愿如此罢。”
酆如归吃饱喝足,闲来无事,难得有了修炼的兴致,便同姜无岐道:“无岐,我们来打坐罢。”
姜无岐摇首道:“你自去打坐罢,贫道守着你,免得你走火入魔。”
酆如归欺身轻咬姜无岐的耳廓,吐气如兰地道:“你如若褪尽衣衫,勾引于我,我定会走火入魔。”
姜无岐不接话,仅无奈地笑道:“你还要打坐么?”
“不打坐了,轻薄于你较打坐要有趣许多。”酆如归顾盼生辉,媚色横生,抬起一手,慢条斯理地探入了姜无岐的衣襟里头。
姜无岐不禁暗暗地期待起了酆如归即将到来的轻薄,偏生,酆如归却是在些微的磨蹭之后,便迅捷地将手抽了回来,又倏地飞身出了疾驰的马车去。
姜无岐还道出了要事,赶忙跟上,却见酆如归摘了一颗冬枣,朝着他粲然笑道:“无岐,你要吃冬枣么?”
却原来此处有一片冬枣地。
俩人的举动将新请的马车夫吓得不轻,马车夫一扯缰绳,停下马车来,惊魂未定地道:“两位虽是好功夫,但为何不提前打一声招呼?吓得小的还以为是自己将两位甩出去了。”
“抱歉。”酆如归将新摘的冬枣送到马车夫手上,道,“我们便在此处暂歇罢。”
马车夫接过冬枣,用衣袂擦了擦,便送入了口中。
冬枣难得,这冬枣皮薄肉脆,甘香清甜更是难得,外形、口感俱佳的冬枣乃是天家贡品,民间不可一尝。
口中的冬枣即便算不得外形、口感俱佳,但仍是入口生甜。
教他直觉得自己方才语气不佳,对不住雇主了。
酆如归变出一张红布来,摘了不少熟透了的冬枣,去远处的溪边净洗了,才裹于其中。
姜无岐从怀中取出一块碎银来,放置于一株冬枣树下,用以买下这些冬枣。
酆如归将洗好的冬枣分了马车夫一些,又上了马车去,枕于姜无岐膝上。
姜无岐一面喂酆如归吃着冬枣,一面轻轻地以指梳理着酆如归的发丝。
酆如归吃了约莫十余颗冬枣,才伸手勾住了姜无岐的脖颈,将姜无岐的双唇往自己的唇瓣压去。
而后,他以嫣红的舌尖轻舔着姜无岐的唇缝,诱哄姜无岐松开唇齿来,任凭他作弄,那唇齿堪堪松开,他便将口中余下的一块冬枣推入了姜无岐口中。
不待姜无岐品尝,他却又将那块冬枣抢了回来,几次三番,这冬枣已全然沾上了俩人的津液,并被分食了大半。
他略略掀开眼帘去窥姜无岐,姜无岐竟将冬枣又还了回来。
他欲要推拒这冬枣,未料想,却是呛到了。
他呛得双目生红,似要落泪,引得姜无岐不住地向他致歉。
“无岐……”他可怜兮兮地唤了一声,下一瞬,却是隔着衣衫,咬住了姜无岐小腹上的一块肌肉。
姜无岐一怔,又拼命地放松了下来,由着酆如归作弄。
酆如归的下颌若有似无地蹭到了那物,从自己这角度瞧来,一如酆如归在为自己以口侍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