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十分严肃,严肃到怀里的镇墓兽丝毫没有怀疑她不知道路怎么走。
如果不知道路在何方,就往前直走吧。
不去找人类问路是花子她最后的倔强了。
镇墓兽趴在花子怀里,从清晨的曙光看到夕阳西下,从路边的行人一直在对花子行注目礼,再到来到了几乎没有人烟而且怎么看怎么可疑的巷子后,它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丫头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镇墓兽试图从她的眼神里发现什么。
哇哦,非常的坚定,非常的自信,它差不多就要以为这个巷子通往老头的办公室了。
于是它放心的继续缩在蠢丫头怀里。
花子最终站定在了某个看起来很普通的酒吧前。
"这里"
是猎人协会的秘密据点?
镇墓兽摇摇尾巴。
"有吃饭的地方吗,花子饿了。"
它突然觉得它的面部表情都崩成表情包了,以后它再也不要相信花子这家伙了。
花子拉开帘子,是一个安静的过了头的酒吧。
屋内的光线很暗,顾客也不像夜店里一样各种朋克摇滚风格,他们大部分都一副西装革履的模样。
怎么看都不像正经酒吧。
被一片视线盯着,镇墓兽心里有些别扭。
【看什么看啊,小心蠢丫头揍你们。】
花子果然和它预料的一样,旁若无人,径直走向吧台问道:
"你好,请问这里供应晚饭吗?"
酒保并没有理会她,而是埋头擦着杯子。
花子皱了皱眉,只好转身打算出去,却被空气中某种一闪而过的气息惊了一下。
镇墓兽瞥见蠢丫头的眼眶略略扩大,心想大概是有情况,果然,下一秒,丫头就左脚发力猛地冲上前一把拍开酒保闯进吧台后方,差点将它甩出去。
【不会错的那是妖气这个地方有同类!】
是一扇隐蔽的门,看起来十分牢固,外围镀上了一层几乎透明的气。
并不是妖气,倒是很像猎人会长身边围着的东西。
花子尝试去掰开它,并不奏效,于是活动了一下手腕就要抡拳头开砸,却被一群黑衣人拦住了。
"我要进去。"
花子冷冷的陈述了一句。
谁想阻止她,都不会好过的。
"不出示邀请函,就不能随意进入拍卖会。"
"我没有。"
"那么,请你离开。"
花子才不知道什么邀请函,但是她现在一心只有那种妖气这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感受到妖怪的气息,她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对方。
交流无效,那就暴力妥协吧。
花子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们,五指握紧,手腕暗暗发力。
而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带着笑意的男性声音。
"晚上好,这是我与这位小姐的邀请函。"
"花子。"
温暖的风轻轻扬起的她的发,视野里只剩下大片大片的金黄色稻田,她拼命的奔跑着,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追赶什么。
瞳孔刹那间收缩,无边无际的黑暗铺天盖地的笼罩而来。
沉寂,死亡一般的沉寂。
她跪倒在地,陷入窒息。
"会忘记吗?"
花子猛地睁开眼,眼角带着些许泪痕,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是噩梦吗?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做过梦了。
花子捂住胸口,平复了自己的呼吸,这才发现神乐睡的东倒西歪,还将腿架在了她的肚子上。
神乐的睡相真的有些差,难怪她刚才差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
花子轻轻移开神乐,帮她盖好被子,光脚下了床踱步到浴室。
每次内心混乱时,花子就会洗个热水澡来让自己清醒一些。
她洗热水澡的感受大概和正常人洗带冰块的冷水澡差不多,花子在淋浴下打着哆嗦,试图从记忆的空白里寻找到蛛丝马迹。
目光移到了搭在架子上的围巾上。
【我说,你还是放弃吧?】
起身想要拿围巾的花子被脑袋里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几乎都要忘记自己的身体里还寄居着一个东西了。
"放弃什么?"
花子关掉了水龙头。
那个声音又沉默了。
花子见它完全不想告诉自己,也就作罢了。
她想今天再去找会长问一问有没有找到远野在哪里。
其实花子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了,这里与远野所在的世界一点也不一样。
没有丝毫的灵气,除了拣到的波奇。
神乐的气息很纯净,但是她也并不是妖怪。
奇怪的建筑物,奇怪的人类,奇怪的世界。
她也许真的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而且很有可能永远也无法回去了。
这个猜测对于花子来说异常的可怕,以至于她完全不敢去承认它的真实性。
她一定要回到远野,因为族长说过了,花子的爸爸妈妈会来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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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非常喜欢甜食,喜欢和果子之类的点心。
女儿非常喜欢毛茸茸软乎乎的小动物,活的和熟的都很喜欢。
女儿有能力去保护自己,括弧徒手就能打爆对方头的那种。
所有和女儿接触过的妖怪都很喜欢他可爱的女儿。
不过那是理所当然的。
今天的陆生,也在心头不停碎碎念着自己的女儿。
萤草与姑获鸟的描述在他的心目中形成了一个美好的场景——坐在樱花树下,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的花子,眼睛睁的大大的,晶莹剔透仿佛要漾出水来,轻轻将一缕发撩到耳后,唤他一声爸爸,然后红了脸。干净美好的就像一幅画。
这个这个,陆生大人的心里自带多层脑补滤镜,可以理解。
围观的远野妖怪们齐齐擦汗。
姑获鸟曾经提过之前那个村子的村民想要拿花子去活祭,他们的陆生大人真的差点就提着切切弥丸去报仇了
大人!冷静啊大人!你不是说过敢伤害人类的妖怪奴良组绝对不会原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