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来人正是苍连熠。
这些天,他一直都在等着她再把东西送回去,可是她这边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等的他心急不已,寝食不安。
她倒好,日子还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明明就是她先来送东西的,为什么折磨的却是他?
“男女授受不亲?本王说过这话对本王并不适用!”
苍连熠是真气了,将自己往宁子柒那边压了压,小小的她还不到他的胸口,可偏偏就是这个小东西,磨人的很!
“苍连熠,你给我让开!”
宁子柒想要用力的推开他,她能够感受到他火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头顶,还有……
还有他那坚硬的胸膛压着她,她,她正在发育的小馒头!
真的很疼……
“不让,今日你不给本王一个说法,本王就不让!”苍连熠在生气,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宁子柒的异样。
“你让我给你什么说法,我有什么说法给你,你是王爷,你自然是想怎么样就是怎么样,难道别人还敢忤逆你不成!”
宁子柒大吼了起来,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永远都是弱势,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胸口的刺痛也让她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前世的这个时候她正在为了活下去而不断的努力着,每天身上也都有着各种大大小小的伤口,所以就并没有深切的体会过这种发育之苦。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她不需要再去时时刻刻提防着自己随时会死去,身上也没有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这种疼痛就显得更为明显。
她有些不习惯,也有觉得很是难受。
苍连熠没想到她会突然爆发,一怔。
身上的力量没有撤销,不过也降低了不少。
“你都没把我当成王爷过。”
苍连熠的怒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你,你不舒服吗?”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总算是注意到了宁子柒的不对劲。
对自己刚才突如其来的脾气,宁子柒吼完之后也有些后悔,毕竟这个时代……
不过苍连熠现在这个转变让她又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反应过激。
“我,我没事,不用你管!”
“你告诉我,不舒服就告诉我。”苍连熠没有了脾气,低头仔细观察着她,只见她眉头皱起,脸色有些苍白。
这哪里是像没事的样子!
“我说了没事就没事!”他没有再压着自己,宁子柒好受了些,一个顺势就将他推开,然后在房间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苍连熠跟着走过去,定定的看着她,好像是在确认她是不是真的没事。
他的眼中满是关切,看的宁子柒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匆匆低下头,然后……
苍连熠就看到她的脸上染了粉红,延续到耳后!
此刻,宁子柒内心是有些崩溃的,对,她是有事,可他这眼神也太夸张了些,她总不能告诉他,姐姐我在发育,你压的我馒头很疼?
过了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
宁子柒感觉到自己脸上的颜色应该退了下去,抬起头来,“你快点出去,这是我的闺房,我名声还要不要了?”
实在的,她不看重这个东西,可是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在这个大时代背景下,她也觉得自己好像被影响了。
“我不是第一次来了。”
苍连熠淡定的陈述着事实,再说了,他巴不得世人都知道这个小东西是他苍连熠的,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人打她的注意了,他可是没有忘记还有个人对他的小东西虎视眈眈了。
宁子柒一噎,无从反驳。
他说的的确是事实,这个房间他还真不是第一次来,并且之前每次来都还是非常容易让人误会的黑夜。
“子柒,你是不是要给本王一个说法。”
两人都不再有情绪的时候,苍连熠又将自己的问题问了一遍。
宁子柒不解,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要自己给个说法,“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苍连熠墨眸定定的看着她。
“我,我不知道……”
他一直看着她,最后终于确定她是真的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火气瞬间有上来了,不过这一次他有记得要很好的控制自己。
从齿间挤出两个字,“锦盒!”
锦盒……
这两个字让宁子柒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他说的是她送过去,然后让他退回来的锦盒,那个时候她虽然知道寒云跟他说过这事了,可那一夜的无眠她也在告诉自己,说不定寒云压根儿就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
可现在……他就这样说出来那两个字。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他明明就知道。
“苍连熠,你什么意思。”宁子柒站起来,沉声道。
“锦盒是我让寒云转交给你的没错,可你不要就不要,难不成还要过来找我兴师问罪?那就当我越界了,给你赔礼道歉,对不起了,现在,请你离开这里!”
宁子柒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扎的一样,一下一下的疼着,从未间断,她以为,他对自己是不一样的,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多余的想法。
早知道,她说什么都不会买那个东西,浪费钱不说还这么的作贱了自己!
“你在说什么!”苍连熠皱眉,现在的他是理智的,他明显的听的出她说这些话的意思好像跟自己要表达的完全不一样。
宁子柒冷哼一声,“你有意思吗?一遍一遍的羞辱我……”
“宁子柒,我何时……何时……”羞辱两个字,他怎么都说不出口,她对他来说是稀释珍宝,是他心尖上的人,那里还有有那两个字。
“叫什么叫,我就在这里,这么大声干什么,这是我家,你给我走。”
到底还是现代人,宁子柒就算是气了,知道他是王爷,也说了什么越界,可也没有客气。
“你是不是没打开锦盒?”
苍连熠看着她这反常的样子,心里闪过这个可能,他明明,明明写的很清楚了。
“你管我打不打开!”宁子柒顺口接过。
“锦盒呢?”不用再问,苍连熠已经确认,她没有打开了。
“关你什么事,那是我的东西。”宁子柒完全不配合,浑身上下都说着宝宝不开心。
苍连熠知道现在问不出什么,最好的就是把东西拿出来,于是他也不再多问,直接自己去找东西了。
依照她现在这个态度,苍连熠觉得,小东西应该是看不得那锦盒了,于是他径直去最不常用的角落,打开抽屉,果然就看到里面静静的躺着那个锦盒……
苍连熠把锦盒拿出来,“你很生气。”
这话,他说的很是笃定。
同时,他的心中也盛满了惊喜。
虽然现在小东西还没有意识到什么,或许也还不知道这叫作动情,可是她的种种举动都说明她的心中不是没有自己,并且他还能确认,小东西对这种感觉也越来越清晰。
这个认知,都能让他们狂喜了!
宁子柒没有忽视掉他脸上的得意,因为她生气,他就得意吗?那偏偏就不让他如意。
“我为什么要生气。”
“哎~小子柒~”苍连熠轻叹一声,将锦盒拿到宁子柒的面前,当着宁子柒的面将它打开。
“你到现在都没有打开,你好好看看。”
宁子柒偏头,这个东西现在像是她的伤疤一般,尤其是当事人和东西都在这里,让她觉得更是难堪,所以她说什么都不看。
苍连熠将她的头扭过来,从锦盒里面那出自己写下的那张纸,“要不要本王给你念念?”
宁子柒看着他的动作,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这东西,是他从锦盒里面拿出来的?
“这是什么!”宁子柒有些别扭的问。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或者,本王念给你听?”得意的时候,苍连熠又会说出本王两个字。
宁子柒开始冷静下来,也理智下来,她将所有的事情都串连起来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这东西,难道是他放进去的?
想到这里,宁子柒迅速伸手将那纸张夺了过来,将手背在了背后。
苍连熠看她脸上变换神色就知道她已经明白了,笑着看着她,也不说话,好像是在等待着她下一步的举动。
“你,你先回去,我还有事。”不管这里面写的是什么,她是绝对不会在他面前看的,更不会让他给自己念出来。
他就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呢,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如愿。
明明他收了东西了,也看过了,再写个东西送回来,到底安的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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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昌博那边已经有了消息,宅基地的事情确定下来了。
宁子柒从宁昌博手上接过文书,“里正叔,真是麻烦您了。”
这个时代,虽然对这些没有多少限制,但你要建房子,必须要先通过官府备案,这条规定在西楚郡尤为受到重视。
“不要说这些外道的话。”宁昌博摆手。
顿了顿又说,“这两天村里有些传言,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谣言止于智者,这宁家村也算是个不小的村子,大大小小也有将近百来户人家,我也不可能家家户户都顾及得到。”
宁子柒说的很平静,宁昌博听的却很心惊,看来子柒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好,你放心,不管怎么样,叔都会支持你的。”
“谢谢里正叔。”
……
寒云赶过来的时候,宁子柒和宁昌博两人正慢慢的往回走,宁子柒给秦家人规划的住宅的地方就在作坊不远处的山脚下,关于作坊她以后还有新的计划,所以秦家人住的地方不管事离她家还是离作坊都不能太远了。
“宁姑娘。”寒云走过来向宁子柒抱拳。
“寒云?你怎么来了?”宁子柒停下脚步,看着寒云有些不解。
“王爷回来了。”寒云看了眼宁昌博,没有将自己的来意完全说明。
……王爷回来了……宁子柒怎么突然之间觉得那么的尴尬呢?
宁昌博是有几分眼力见的人,知道寒云有话要单独跟宁子柒说,笑了笑,“子柒,我先回去,寒大人,告辞。”
宁子柒点了点头,“里正叔,您慢走。”
寒云虽然没说什么,但也对宁昌博微微点头。
宁昌博离开,就剩下宁子柒和寒云两人,宁子柒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
寒云的手在自己袖口中摸索了一番,拿出了之前那个锦盒。
“宁姑娘,给你。”
他不知道王爷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选择了自己决定最委婉的方式,不过呢,在寒云看来,这一次,是宁子柒送给王爷的东西被王爷拒收了。
但是这种拒收好像跟之前的又有区别。
在京都的时候,很多贵族小姐都会给王爷送礼,可是王爷从来都是绝对不让那些东西进府。
宁子柒看着寒云手上的小锦盒,不就是自己之前让寒云转交给苍连熠的那个吗?
是寒云没给他,还是?
……不对,寒云分明说王爷回来了!
宁子柒面色一僵,伸手夺过锦盒,冷冷道,“麻烦你了。”
说完,宁子柒就越过寒云直接往回走去。
寒云站在原地,看着她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能默默的摇了摇头,回去复命。
这一晚,宁子柒辗转反侧,失眠了……
两日之期很快就到了,宁子柒早早的吃完东西就带着王山峰一起去了庄子上,水稻种子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了,进天要开始育苗了。
西楚郡本就不适合水稻的生长,所以宁子柒选择的是旱育苗,这一点从之前秧田的选择上就已经可以看出来了,地势高,灌溉方便。
经过两天的准备,工人已经将之前宁子柒带过来的稻种全部用盐水泡过,然后也用清水清洗了两遍。
宁子柒检查了一遍水稻种子,正好适合下种,这段时间的气温也很好,虽然还是农历二月,阳历三月底的样子,但气温相对来说已经是适合水稻播种的了。
“你们都看到这些秧田了,每一垄土上面就是稍后要撒稻种的地方,三人一组,一人播撒种子,一人压种,另外一人往种子上覆土。”
宁子柒让工人们分工合作。
“东家,这压种是啥意思?”工人不解的问道,他们还从来没有种植过水稻,所以有些不太明白。
宁子柒笑了笑,从一旁拿过她之前让人准备好的工具,其实也就是一个跟锄头手柄一样的东西,前面钉上了一块大小与苗床大小一致的木板。
“就是这个东西,等下撒种的人撒完种之后,负责压种的人就用这个东西将撒下去的种子轻轻向下压一压,这样有利于水稻种子出苗,又能使发芽的种子根向下扎入床土内,出的苗质量就会很好。”
这是宁子柒前世隐居时跟一个老农民学的,他的稻田年年都是村里收成最好的,他说压种就是他的秘密,但是对这件不费事却又事半功倍的活儿,会去干的人却很少。
在场的都是种地的一把好手,宁子柒说的这个办法,他们只要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以往他们种其他的粮食,因为种子撒上去之后都还需要用厚土覆盖起来,所以根本不用压种,其实覆盖上去的厚土已经帮他们完成了这个步骤。
但这水稻不一样,它需要先育苗,而这上面要撒的土不像直接播种哪样需要很厚很厚的一层。
众人汗颜啊!
搞明白整个播种育苗的过程,大家伙就开始行动了起来,三个人一组,刚开始需要磨合的时候速度慢一些,后来慢慢的配合默契起来了,速度就加快了很多。
宁子柒也一致都在每一组人的附近观察着,“稻种播撒要均匀,压中力道一致,覆土要盖过稻种……”
只要他们稍微出现了点问题,宁子柒就会马上提醒他们注意。
谁都没有注意到的不远处,苍连熠脸上的表情已经变了几变。
虽然现在她还只是个没张开的小东西,可她认真的样子真的很吸引人,原本高高吊了一夜的心脏这会儿看到她才算是放了下来,面部表情的脸上出现裂痕,淡淡的勾起嘴角。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苍连熠脸上的笑意又全部收了回去,一张脸变的比刚才更为阴沉。
他都来了这么就,她竟然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还有,他都让人把东西送还回去了?
她就没有点表示吗?
没良心的小东西!
某王爷表示他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于是……
他走了……离开了庄子……
当然,不管是他走还是他来,宁子柒都完全不知道。
跟着苍连熠一起来的是朝阳,他全程目睹了王爷的那些小脾气,可他又不能说一个字,只能小心翼翼的跟在苍连熠的身边,只求不要被殃及。
今天一天的时间,宁子柒都是泡在庄子上的,每一块秧田播种工作做完之后,就有另外一组人上前去将弓好的竹片扎进秧田的两边,变成骨架,然后在上面覆盖上一层油伞纸,类似大棚的原理,保持其温度和湿度。
播种的工作大概要持续三天左右,这三天宁子柒都是在庄子上,每天早出晚归,对村里发生的事情是完全不知情的。
这天,播种完毕,宁子柒总算是有了闲暇的时间。
宁家的早餐时间,陈氏给姐妹两各盛好一碗粥。
“二妹,刘春花遭报应了。”
宁筱芸往嘴里塞了一口东西,说起这个的时候有种解气的感觉,之前刘春花来家里要东西的时候她不在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后来听到村里人传的那些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么不了脸的人,真的是……
好几次她都忍不住要上门去找刘春花的麻烦,可是没想到她先是被邻居揍了一顿,后面又……
“什么报应?”宁子柒停下手上的动作,好奇的问宁筱芸,大姐不说她都还忘记了有刘春花这个人。
“哼!上次她真的没有把货送过来,而是等到赶集的时候自己拿去卖,并且她还非常不要脸的把东西摆在娘的旁边卖。”
现在宁筱芸有很多事情要帮助宁子柒照顾,所以这上镇上卖熏干子的工作就交给了陈氏,不过她也不是每个集都会去,一般都是要隔上一个集。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五风镇的熏干子生意王爷说了是我们家的独门生意,她的东西刚刚摆上去,就被集市上的人没收了。”
镇上的集市也是有管理人员的,每天每个摊位他们负责收取一到两文的摊位费,然后维持和保障集市的秩序。
“她知道的,不过不信罢了。”宁子柒低头喝了一口粥淡淡的说道。
宁筱芸这下笑了,笑的不知道多开怀。
这是不是就是二妹常说的,不作不死?
“那你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吗?”宁筱芸眨了眨眼睛,一脸八卦的看着宁子柒。
宁子柒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宁筱芸这下就更有兴趣了,“刘春花回去之后啊,没有拿出一分钱出来,他男人以为她把钱又拿去贴补娘家了,二话没说就是一顿打,刘春花怎么解释他都不相信,还让刘春花把那钱给拿回来,拿不回来就要休了她。”
这刘春花的娘家,就是隔壁村的人,家里还有两个游手好闲的哥哥,刘春花心疼爹娘,时不时的就会偷偷拿点钱回去。
以前还没有做熏干子的时候谁家不是吃不饱穿不暖的,刘春花甚至把她女儿攒了好多年的压岁钱都偷偷拿回去了,也是因为那件事之后,她女儿跟她的关系就变得很差,她男人也知道了这件事。
“果然是报应!”
……
难得的休闲时间,宁子柒去看了看秦家人那边的进度后就一个人来到了草莓大棚里面,之前让人来自摘过之后,草莓还剩下一批,经过这些天的生长已经成熟了,她打算用这些草莓做点新鲜的东西出来。
一篮接一篮的草莓被小心的摘了下来运回去,又让王山峰去烧窑的孙家拉了些罐子回来。
中午时分,陈氏回来准备午饭,看着宁子柒摆了小半个院子的东西,“这是干嘛?摘这么多草莓送人吗?”
“送人干嘛,我有大用呢。”
宁子柒用干净的白布将从孙家拉过来的坛子挨个擦干净,王山峰的酒也买回来了,宁子柒又用白酒把所有的坛子消毒。
然后再把摘回来的草莓一个个的去蒂放进坛子里面,这种坛子基本上可以装个十斤左右,宁子柒就往每个坛子里放了两篮子去蒂的草莓。
陈氏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你现在这里玩,我去做饭。”
在她看来,她这女儿也是个闲不住的人,这会儿是在给自己没事找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