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颜帖木儿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也先的随从卫队,于是脚步不停,带着朱祁镇就往也先的方向走去。
待得走的近了,伯颜帖木儿扫了一眼场中的状况,却是有些诧异。
宽阔的空地上,太师坐在南边,他身旁是一脸谄媚的是喜宁。
篝火旁跪着一人,发髻被打散,遮住了面庞,满身都是被鞭子抽打的血痕,身上的飞鱼袍被抽的破破烂烂的,手脚都被紧紧绑着,样子十分凄惨。
他们到的时候,正巧看见有几个瓦剌兵上前,其中几个人手里各牵着一匹马,马身上套着绳索,另外有几个人,牵着绳索的另一头,往那人的手脚上套。
“袁彬!”
伯颜帖木儿刚打量完,就听到身旁传出一声哀嚎。
紧接着,他身边的大明皇帝就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趴在那人的身上,手脚并用的踢打着那几个瓦剌兵。
也先和伯颜长得很像,个头都不算很高,但是都很壮实,不过不同的是,他身上的金饰玉饰很多,衬的整个人很有气势。
眼瞧着场中发生的变故,也先皱了皱眉,挥手示意那几个不知所措的瓦剌兵暂时退下,随后转向了伯颜帖木儿。
“帖木儿,我的弟弟,你怎么来了?”
“见过太师。”
伯颜帖木儿上前,俯身行了一礼,然后开口解释道。
“是这样的,刚刚我在营帐当中休息,大明的皇帝过来找我,说有事情要找太师,所以我就带他过来了。”
说罢,扫了一眼场中,他心中也大概明白了过来,想来,大明的皇帝就是为了那个被绑缚的,名为袁彬的人而来了。
也先点了点头,倒是没有责怪伯颜帖木儿,反而示意他先退下。
随后,也先自己起身,来到场中,对依旧伏在袁彬身上的朱祁镇微微躬身,行了一礼,道。
“也先见过皇上,天色已经这么晚了,是什么惊动了您?”
朱祁镇刚刚血气上涌,只顾着保护袁彬,驱赶他身旁的瓦剌兵,此刻身上不仅粘上了尘土,还粘上了袁彬身上的血迹,样子看起来狼狈不堪。
闻言,朱祁镇抬头望着也先,冷声道。
“这话该朕问太师吧,袁彬是朕身边的随侍之人,太师何以对他动刑,还要杀了他?”
看着旁边躁动不已的几匹烈马,朱祁镇心中忍不住感到一阵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