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迈尔斯心里面也该有某种预料才对。

果然，迈尔斯听了，眼神闪烁，呼吸加重了些，好半天，才费力的吐出一句话来：“恨不恨，她还是会这样做。”

他的眼角有些晶莹，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克莱尔，也许你会觉得我虚伪。但人或许在死了才会想得通，我这一辈子，唯一对不起的，就是卡莎。”

克莱尔的心揪在了一块，她叹口气，伸手抚了抚迈尔斯的额头，“已经过去了，爸爸。”

“在我心里，一辈子都过不去。”

吐出的气息在呼吸器间升腾起一片白雾，迈尔斯每说一句话都感觉十分费力。

“我以前只是在狡辩，我知道的，对卡莎，我完全没有尽到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我没有……保护好她……”

最后一个单词落下，迈尔斯说话已经冒出的是气音了。

可以想象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克莱儿守了他好几天了，连工作也没去。

明明一直很平静，此时听见他说这句话，克莱儿感觉自己眼眶一红，顿时就忍不住了：“爸爸……”

不管怎么说，迈尔斯都是她的父亲。

她以前也不理解过自己的父亲，可是到了现在，看见他苍老虚弱的面孔，有再多责备都成为了过去。

“我……”

她还是将自己拜托君瓷的事情给说了出来：“我不知道你到底想不想见卡莎姐姐，但是我已经拜托了皇帝，让卡莎姐姐来见你一面……”

迈尔斯一震。

他费力的转向克莱尔：“她会来吗？”

上次莉迪亚走的那么决绝，迈尔斯几乎已经不抱希望了。

克莱尔嗫喏着：“我不知道，对不起，爸爸。”

迈尔斯眼中希望的光还是很快就暗淡了下去：“没关系，我懂的，她很可能不愿意见我……其实我一直想跟你们说，卡莎长得很像她妈妈，这个话你也别让你妈妈听见了……”

他断断续续的，有些啰嗦，不过似乎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