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百度、百度啊。”
他说,“俺不是这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公众的场合就是很标准的普通话,一到与我说话就变成了口音很重让我很难懂的家乡话,除了开头几句,后面的就几乎全是语音包了,定然是边开车边发的。
车刚出海茗县,就见前面一私家车被查停了,同时被拉下车的有好几个人,司机一人被拉至远离车的地方,其他几个乘客就站在车边,郁沛伸头望了望,“看来又是一台黑车,要分开调查取证了。”
安芬空叹了一声,“叹,要到年关了,看来是少了5000怕是拿不下来了。”
郁沛,“咱们也得小心了,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突然想起上次在杭州被查的那一次,问郁沛有没有去搞个活动什么的,郁沛说让他姐联系了,人家不同意出席那种场合,说是不合适呢,不过倒很客气地与艾瑶聊了几句,说是有什么麻烦他能帮上的,尽管找他。我说说是这样说,等真找到了,未必就是这个态度,说不定又是推三阻四的了。郁沛说是啊,毕竟人家也没捞咱们半点好处,帮与不帮都是一句话的事,着急的只能是咱们,只能小心再小心,可是有些事无论你如何小心终是躲不过的,不是有俗语说,“常在河边转,没有不湿脚的吗?”
如果让艾瑶去进行感情投资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卜瑾未必愿意,倘一定要如此,我们也就没必要来受罪挣这份钱,那与卖身又有何区别,最后把人家骗了,遇个厉害的能走得干净利落吗?况且对手是警察,那不等同于暖壶瓶里装星图——胆大包天了吗?
再说了,艾瑶也未必愿意的,为省2毛钱让她与人虚与委蛇的,不就等同于在走交际花的路?别说卜瑾就是郁沛也不乐意啊,以他那样的家底,她老爸更是不会同意的。
但是我知道,倘若真是遇到类似的事情,冲锋一下艾瑶还是很义气的,只要不与一人纠缠不清,说几句好话什么的,艾瑶还终究不是那么迂腐,也懂得适时变通的。
我说,“要不哪天就让艾瑶送点礼什么的,这个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美女出手,总得给三分面子吧,说不定对方还会认为他收的不是礼而是美女的情意呢。没办法,有人就是生来就是自带光茫的,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听者的反应就不一样,能不花钱看到美女都是一项很划算的投资呢,况且只是动动自己的嘴,稍微活动一下自己职权范围内的关系,双方都会有不点就透的微妙的情义相通。
郁沛自己也说,“自主创业,有时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想我姐她也能理解的,有时钱能解决的事我们也不会让她以身犯险的,但若太多,就似乎没那必要了。”
也许我只是想有那么一天,出现在他面前的可以腰杆挺直,入得了歌厅,去得了包间,一挥手就有服务员在门外候着的排场,才让我有足够的勇气去真正地面对他,然后也可以捧起他的头认认真真地看着他——久违了,我一直深爱着的。
抬起头,依旧有阳光不冷不热地于空中兀自辉煌着,也许它并没有什么使命,只是习惯于白天跑出来玩啊,遇到白色的云就藏在它们中间捉迷藏,而我低下头去,看看手中提着的桶,离我设计的梦想怕是我现如今与太阳的距离,不是买双好的鞋就能走得到的,即使是健步如飞,除非借助外力能真正地飞起来。
我听说过有量变会产生质变的,就像舒畅说的“越努力越幸运”?
一切准备就绪,就见郁沛向安芬招了招手,安芬慢悠悠地走过去,郁沛拍了拍面前的椅子让她坐下,她就从容淡定地坐下了,让人再一次不由得羡慕——年轻真好。
安芬先自开口了,“请我有何贵干?”
郁沛,“昨天的饭是吃了吧?”
安芬,“昨天的饭?我吃了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郁沛,“你就吃了,我亲眼见了。”
安芬,“一人为私二人为公,光你见了有什么用,我自己都不记得我是吃过了的。”
郁沛,“咱先不谈这事,昨天你不是说——哦,谈谈你的理想吧?”
安芬,“饿着呢,不谈这事。”
郁沛,“这才刚刚早饭没过多长时间,怎么又饿了。”
安芬,“唉,这不刚扫完地,全都消耗怠尽了嘛,不过如果有点零食的话也是可以的哦。”
郁沛,“你还是憋着,等中午再吃吧,我也想来包零食呢。”
安芬,“呵,是谁想听我的鸿篇大论的?不来点干粮,如何能发挥好,让你去前线打仗你不得吃饭啊?起码也得红烧肉二斤,酒两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