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天是没有边的,傻孩子。”
她问,“那为什么会有天边这个词呢?”
我说,“有些词也许只是望文生意吧?或是全凭的想像吧?”
她说,“只要我们不停地走就一定可以走到天边的。”
可是走到天边我们又要干什么?如果不停地向着一个目标走,那么你会不会就会停下来?或者我就可以赶上你,我们一起走,带上串串?舒畅,此时的你难道还是沉浸在她的字里行间吗?
斜挂在半空的太阳如照妖镜般发出冷冷的光,风干了我没有泪水的眼窝,抬头望着那光芒万丈,觉得刺目的光不是让人无地自容就是让人无处遁形,我随手翻了下手中捧着那几本书的目录,不出所料,确有刊载艾瑶的文章,每本上都有一篇,都是篇幅不长的小篇,手心不由得就攥紧了,果真是通了某种便利啊,行的潜规则。
如果不是因为串串,对某些事,某些人,我能做到从心底里做到彻底放弃吗?可是这与串串又有什么关系?说到底不是心魔在作怪吗?我不是同样也放不下心中的某些执念吗?
半夜2:05起来的时候,发现屋里很黑,小珍珠们晚间一向不闹出一点动静,小白走了过后,只闹腾半晚又开始如小鸡般按时就寝了,大概也是知道走了的终归是走了,而我们都还得活着,我刚要关上卫生间的门时,听到送外卖的在窗外路上对着手机喊着很大的声音,“喂,不是说就送到这外环里弄的吗?怎么又到了民利路了?”
后来就听到摩托车发动的声音,如一阵烟般消失了,我没有把头伸出去,但可以想像那是一个穿着一身黄衣服的人,戴着黄色的安全帽,连后车箱都是黄色帆布做的,上面印有美团外卖四个字,还有标明几元一单的,包上还个个插着个小黄色的旗帜,那是这个县城极醒目的一道风景,每天都有好多人不定时骑着电瓶车穿行在大街小巷,几乎每个人遇见他们都会自觉不自觉地给他们让路,知道他们都是赶时间的,怕超时得了个差评会被扣钱,还会波及无辜的商家,商家自然是有招制他们的,估计他们不但会被罚钱还会被解聘,没有比夺了别人的饭碗更是让人无以容忍的了,所以每次见了他们,他们都是以风的速度在前行,唯一例外的是每次他们都会在晨间7:10的时候准时在晶水公园处集合,我起初并没在意,以为他们只是偶尔三两个碰见了在那歇歇脚了,后来发现他们每次人数似乎都多了点,还有一次是有个人站在他们面前讲着什么,还很庄严的感觉,便知道他们是每天要定点在那集合的了,只因为我每次路过时踩的点不一样,有时他们才到的,有时是结束了的,所以每次人数也不一样,而且我只是路过,只是看一眼就走了,从未为此停留过,我没有那么无聊,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荒废,不过是次数多了的一点总结。
不过通过这半夜外卖,我知道这个城里开始有不少夜间不眠不休的了,不知他们在从事着什么样的工作,可以疯狂到如此地步,以前在书上看到过那些写作的会选择夜深人静的时候,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静下心来,然后白天选择睡觉,他们都是这样黑白颠倒出许多脍炙人口的杰作的,可放在现在,似乎没有人会这般辛苦的,写书远没有打工挣来的钱更快捷,更不耗脑细胞,那么究竟会有谁呢?我好想有一双洞穿这个县城的眼睛,看看他们都是谁,都在干什么,或者说是在这半夜,我突然好想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不是证明我还活着,而是证明不是我一个人活在这世上。
我没有半夜打稿子的习惯,我只是个普通人,只能过普通人的生活,我不想一个人如孤魂野鬼般地在半夜穿行,或如送外卖的那样还穿梭大半个县城,我天生就体寒,再加上孤单一人,夜晚会连眼泪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