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瑾就快步跟上,“我也饿了。”
艾瑶人已站在坡上,“那就去下面吃饭啊。”
“怕我把你吃了呀?”就在艾瑶不知如何接下这话茬时,卜瑾一把拉住她,“当心,下面滑,你没听说过上山容易下山难的话吗?”
艾瑶就老实地让他把她的手攥住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如电流般串过各条筋脉,成长的过程是那么惊心动魄却也不失欢愉,像夏天里微凉的风在晨曦吹过枕畔,像暑天里一瓶冷饮灌进肠胃让人痴心妄想着,“天凉好个秋。”
在坡下过一条小河时,卜瑾是把两手放在艾瑶腋下一抓,脚下一跨,两人就齐过去了。
艾瑶被放下时,突然轻呼道,“快跑,塌方了。”
卜瑾跟着她紧张的步子也紧跑了两步,还不停地问,“怎么了?哪里塌方了?”
艾瑶就笑着停下,“就刚才啊,超重了,还不得拔载啊?”
卜瑾就默不作声地猛然一把把艾瑶高高地托起,挑衅地问,“那现在是不是要陷进沼泽里了?”
艾瑶着急地喊,“快放我下来,你大人有大量,我错了。”
卜瑾一松手再一抓,艾瑶便像是做着急加速运动又嘎然而止地再次贴近了他的身体,卜瑾伸手欲拧一下她的鼻子,却在手要靠近她的脸时不由自主地把她的头托起了,在她惊惶失措的眼神中把头俯下匆匆攫取了她的唇,又匆匆地放开,上帝摇着扇子不好意思地躲进了无边的夜幕中。
艾瑶不再说话,庆幸心底的心潮澎湃被夜色遮得严严的,也不敢去瞅卜瑾,任自己像个小宠物样地尾随在卜瑾的身后。
其实汽车的行程也不过是十几分钟的事,艾瑶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卜瑾也是,好像谁先开了口,谁就注定是输了什么,人生常有这样许多的对峙,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
卜瑾在车要到达艾瑶的公寓楼下时,又突然改变了主意,急速地转动方向盘打了一下向左去的方向,车就一路向西呼号着,后面尘土飞扬地奔着湖西而去。
艾瑶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铆足了劲看着车如何穿过小巷,再如何辗轧过一处废弃的场房到了一片荒草地,车停稳后,她又静坐了30秒,都能数得清自己的心跳次数,最后先是下了车。
上帝在落日的余晖中冷眼旁观着他们。
“他带你去玩的啊?”卜瑾憋了一下午的话还是问出口了。
“嗯。”艾瑶再低下头在卜瑾的面前就更像是个孩子了,“哦,不,他只是送我回去的。”
“你不是有车吗?”卜瑾不依不饶地。
“他说他是顺路。”艾瑶机械地答道。
“你是不是就需要个免费司机啊?”卜瑾的语气就让艾瑶有些脊背发凉了。
“不是这样的。”艾瑶居然一下不知如何解释,更不会知道搭了个便车居然会引得卜瑾如此不快。
“你了解他吗?”卜瑾阴沉着脸继续追问。
“有一点吧,他是我老乡啊。”艾瑶申辩道。
“那不过是个幌子。”卜瑾继续逼问道,“你了解他的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