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有几个上了些年纪的蹲在地上拔马菜(学名:马齿菜、五行草),我也插入拔了一些,让女儿挑大的桃子摘放在一个固定的地方。
听到外边的喊叫说大家赶紧出来,我们才又重新聚到一起,我看到卜瑾与艾瑶提着相同的网兜,是那种空眼很密的塑料网兜,只是称完后又自动散开了,艾瑶临走时又悄悄随手从车上扯下一个塑料袋罩在了外面,不知索欣有没有发现,或者发现了又会怎样。
称桃子时,索欣竟看上了人家的一把水果刀,样式别致,材质也就一般,关健是锯齿形的,经削过的水果显得特好看,初始人家怎么也不卖,说是我们的后面还有一批要来的,而刀子是在街里买的,但终经不住索欣的左哄右忽悠的,以加价两元给她了,还对桃园的人说她本人倒不稀罕那小物件,只是同事姐家小女孩儿看上的,大老远的来一趟也不容易,下次还要经常去光顾的,也不睁眼瞅瞅我女儿已跑在了离我们有一里开外。
外面的桃子好的要2元一斤,园里的也仅25元一斤,都是现摘的,一方面让人感叹做生意的精明,另一面又让人不由悲叹如今做生意的不容易。
车正启动要离开时,车头前果然已停了一辆另一辆旅游大客,听说是保险公司的。
回来的路上,古韵寒不知怎么地居然与他隔着一走道的邻座即我的前座一年纪在三十左右的长相可人的女子搭上了话,话题竟是当前经济形势走势与分析类的,在现代社会女孩子关心经济已不奇怪,古韵寒谈经济倒是有点让人刮目相看了。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被崇拜啊?”跟在古韵寒身后的索欣嘲讽地,毕竟是同事,来个一两句玩笑也是常有的事。
“当然,就像你们女人都喜欢被人夸漂亮一样。”
“谁是女人了?”
“那三八妇女节发的东西你没领吗?”
“你眼红啊?”
“我倒是想啊。”
“那做变性手术啊。”
“我还是选择‘石榴花下死’来得更好。”外加一句“‘做鬼也风流’”提着三二斤鲜桃扬长而去。
索欣在原地定住,脚力甚至要引起地核的震怒了,“哼,今日本姑娘要是大姨娘来访,我定会以血为刃,剑走偏锋,让你来个半身不遂,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六月,在樱桃、草莓、香瓜相继落幕后,我们迎来了桃蕡盛会,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不是单位组织的,而是自发的,在本县旅游群里群起响应的,免车费免吃,目的地——突埝镇桃林。
一旅游大巴上挤了满满一车的人,除了大部分不认识的人我们这边共去了6人——古韵寒、索欣、卜瑾、艾瑶,我加上我女儿。大概各有各的目的,都是密而不宜宣的。我与女儿一个座,女儿是一沾座位一经摇晃几分钟后就能入睡的,过道右侧是艾瑶与索欣一个座,卜瑾与古韵寒则在她们的前座。
“看看窗外,路边都到处是花,好漂亮啊。”索欣夸张地,“哎,艾瑶,这些花叫什么名?你们菁湖有吗?”
艾瑶顺着她的手指处,“有啊,也不过百十里路的距离,这都是些极普通的花,这是三色堇,那是万寿菊,那个是香石竹,沟边的那个你总认识吧?”
“我只能说它是袖珍版月季了。”
“差不多,它的学名叫微型月季。”
“这不明摆着卖弄文学吗?干脆叫小月季不是更好记?”
“是啊,其实叫袖珍版月季我觉得更好听。”集体旅游总是让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很容易拉近,“不过,人家那是先入为主了。”
我想起自己曾经在书店看过的《花季雨季》还有一次路边摊看到的《捧爱在手心》,搁现在,别说买,翻都怕是没人愿意翻的。
“可惜,我们县城路边连颗草都难得一见。”索欣似乎突然好心情地,“将来我要是有很多很多的钱,一定邀请你去埃及、沙特阿拉伯、卡塔尔或者叙利亚玩。”
“你还是自己去吧。”
“那就去阿联酋?”看艾瑶没反应,“要不就去科威特?”
我正纳闷,听到艾瑶吃吃地笑了,“当我傻啊,中东正在打仗。”
“什么时候的事,昨天还是今天,你看到的吗?”索欣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你自己可以去看看。”艾瑶强忍住笑,艾瑶比索欣小三岁,有时文静得风吹都听不到响动。
“那我的活谁替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