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羞草

翌日清晨,暖阳透过窗涧射进屋内。

被这日光刺着了眼,迷迷糊糊间,郭涵抬手抵挡在眼帘的上方,然而光的来源并非只是通过头顶,感应到稀碎的微光仍有部分穿过了指缝,郭涵略有些烦躁的在脸上虚揉了一把。

片刻的时间过后,他忽的一下从床上坐起。

这是哪?

家里。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反正不是晚上。

想到这,郭涵忙掀被将堆砌在床上的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正当这时,却见虚掩的房门从外推开,“醒了?”

郭涵正在套衣的动作顿住,咽了口唾沫,他呲溜一下重新钻回被中,直到把自己给蒙了个严严实实,才敢抬头朝来人看去,“妈,您……您是什么时候来的?”

宿醉导致他头脑至今仍有些不太清醒。

许是太久没有饮水,他嗓子干涸,声音略有些喑哑。

萧鱼诚实回答:“昨晚。”

郭涵揪紧被子,“是您帮我脱的衣服吗?”

萧鱼摇头,“我从来没有扒人衣服的习惯。”

即使对方称他为‘妈’,可他们之间毕竟男女有别,再加之不是亲生,脱衣服这个行为在她看来实属越界。

郭涵迷茫:“那……”那他浑身上下为何只着了一件内裤?

还未将这句话完全询问出来,对方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直接就说出了答案。

“你的衣服应该是那昨日送你回家的蒋姑娘脱的,不得不说,她这个人实在是太不注意细节了,谎话讲得错漏百出不说,衣服也没有记得帮你穿好再走。”

这话一出,郭涵的心砰砰直跳,“您在说什么?”

萧鱼面上浮现出一道老母亲般的惆怅,“我在说,若非我来得及时,今天或许就要多出一个好儿媳妇来了。小涵啊,你是我生平所见第一个差点被人类给强睡了的公妖精。”

郭涵神色一僵,用仿若蚊蝇般细小的声音回复道:“植株间分的是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