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娜说:“我想要星星,听说霍格沃滋的天花板上有星星!”迪克:“那都是骗人的!只有像你这样的小傻子才会信……呃,好的,我会偷一个来给你,期待你的圣诞节吧。”
等黛拉放开他,他才溜到一旁揉自己的脖子,找杰克告状,“她掐我!”
他爸爸安慰他:“女人的指甲都格外锋利,你会习惯的。”
终于,他们必须要上车了。
迪克欢呼一声拖着箱子先窜了上去,那箱子轻得让黛拉怀疑那箱子是空的。
汉斯坚持让妹妹先上车,他来给父母做最后的告别。
黛拉成全了他,最后一次吻别爸爸、妈妈和小妹妹后,她拖着箱子爬上车,开始找空车厢。迪克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她先遇到了赫敏·格兰杰,“嗨,黛拉,女生们都在那边。”
“好的,谢谢。”黛拉道谢,拖着箱子继续往前走,所有经过的车厢里的人看到她后都指指点点,迎面走过来的人也都对她指指点点。
黛拉一开始还打招呼:“嗨,金妮。”
“嗨,迪安。”
“嗨,帕瓦蒂。”
最后她不再打招呼了,拖着箱子闷头往前走,一口气冲到了前面,这里都是空车厢,也没有人,她钻到一个空车厢里,把箱子放到上头,松了口气,坐下来,等开车。
火车晃了一下,像是一个庞然大物准备站起来时总要先努努力。
然后它动起来了,慢慢驶出站台,开始飞驰起来。车窗外的景色也变了,从还能看到远处的尖顶塔尖,到只能看到青翠的山脉和碧蓝的天空。
火车开起来后,学生们开始打开车厢,寻亲访友。
黛拉在学校里和另外三个女生住一间寝室,她们平时是很要好,但她不想这么快就面对她们——她们一定已经听说了她和弗雷德的事,她们也一定会问。
可她不想说,不想解释。
她希望没有人来烦她。
但事与愿违。
弗雷德从门口经过,看了一眼车厢内,看到了她,他弯下腰——他的个子太高了——把脸贴在车窗玻璃上,对她露出个傻笑,然后左右看看,开门进来了。
“嗨,你在这里,我找了你半天,我有好东西给你!”他的手插在口袋里,神秘兮兮。
黛拉——事实上发生了那天的事之后,她还没跟真正的弗雷德见过面,她只是对着他的兄弟说“告诉弗雷德,我们完了”,然后就跑了。
事后,她觉得也不必再找到本人重申一遍分手宣言,就这么过去不也很好吗?他们都应该对分手这件事淡然一点,平静一点。
这才成熟。
但,既然他们没有正式分手,那弗雷德现在过来找她,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拿他新发明的把戏来给她显摆,她就不忍心拒绝。
所以她用沉默来对抗他的热情——他总该懂了,他们已经分手了。
所以她这么冷淡啊。
弗雷德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太妃糖,他对她眨眨眼,掏出一颗来,剥掉糖纸,含进嘴里,还对她笑,做鬼脸,挤眉弄眼。
黛拉:“……你在表演怎么吃糖吗?”弗雷德把糖从嘴里吐到手上,“它一定是出问题了。”然后他把吐出来的糖放在舌头上摩擦:“它应该发生作用了。”然后,他感觉到舌头开始胀大!很快就伸出了嘴巴!他高兴的指着瞬间变长垂到膝盖上的舌头:“呜呜呜唔!!”
看到没?他成功了!
黛拉:“……”
她以前的眼光……可能真的有问题。
吐着长舌头的弗雷德兴高采烈,这是他们发明出来最成功的一种糖果——虽然成功率不太高——但配方就快能确定下来了!等确定了配方,他们就可以批量生产了!
他双眼发亮,兴奋异常,舌头已经长到了脚面上,口水也流得到处都是。
黛拉:“……你要怎么把它收回去?你想拖着这条长舌头下车吗?这样的话,你可能需要一块纸板用来告诉别人你想说什么,你现在说的话可没人能听懂。”
弗雷德比了一个“ok”的手势,把糖纸揉一揉塞进已经被变粗变长的舌头堵得没地方的嘴里,过了一会儿,他的舌头就慢慢缩回去了。
他揉了揉有点不舒服的下巴,掏出手帕来擦干净脸上、手上的口水,高兴的把口袋里所有的太妃糖都掏出来放在小桌子上推到黛拉面前:“你可以拿这个去恶作剧,别人一定会上当的!”
黛拉:“……我没有那么恨的人。”她想了想,添了一句:“除你之外。”
乔治在车厢里等他的兄弟,终于他看到弗雷德回来了,他马上问:“怎么样?你们和好了吗?她喜欢肥舌太妃糖吗?”弗雷德不太确定:“不知道。她喜欢,她把糖都留下来了。”
乔治:“那你为什么不高兴?”弗雷德:“因为……我可能要小心黛拉以后塞进我嘴里的每一口吃的。”
乔治眼睛瞪大:“哇哦!”
弗雷德:“而且,她还问我,如果不小心把糖纸扔了怎么办?”
乔治眼睛瞪得更大:“哇哦……”
弗雷德:“我觉得,我们需要改变配方,防止有人真的在吃了糖之后就把糖纸扔了,那他们就没有解药了。”
乔治慎重的点头:“有道理。”他想了想,说:“我想到了,我们的潜在客户就是失恋的男生和女生,你觉得呢?我觉得我们需要开发一下这方面的商品,一定会很畅销!”
弗雷德击拳:“有道理!”
开学前总是乱糟糟的。
布什家今年有三个孩子要去霍格沃滋。
长子,汉斯,他在赫奇帕奇;长女,黛拉,布什家唯一一个格兰芬多;次子,迪克,他上周刚接到猫头鹰信,家里的人正热衷于猜测他到底是哪一个学院的。
客厅和餐厅里堆满他们上学要带的东西,书、校袍、坩锅、天平等等,它们有的还是买回来时的样子,沙发上有三摞书。
“格兰芬多,当然是格兰芬多。”汉斯说,“赫奇帕奇没有像迪克这样的,他太爱惹事了。”
露西说:“我也觉得。”她用看一颗南瓜是不是完美的眼神打量自己的小儿子,“他看起来真的像一个格兰芬多。”
杰克身为家中的父亲,权威的象征,祖传的赫奇帕奇,他正在回忆自己的家谱中有没有格兰芬多,“我记得,我的一个姑妈嫁给了一个格兰芬多……”
露西:“但那跟你没关系,亲爱的,你的姑妈生下的孩子不姓布什。我看,这都要怪黛拉。”
一家赫奇帕奇都看向他们的大女儿、最大的妹妹、最大的姐姐。
她是家里第一个格兰芬多,结果在她后面出生的迪克看起来也像一个格兰芬多了。
黛拉把煮豆子都扒到一边,说:“放心,妈妈,如果迪克真的分到了格兰芬多,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迪克作呕,“我可不要你照顾!你最好别跟在我身后教我该怎么穿衣服、该怎么吃饭!”
黛拉像个大姐姐那样慈爱的说:“当然不会,亲爱的弟弟。”她凑到他耳边恶狠狠的说,“但你如果不听我的,我就揍你!”
迪克躲避着自己姐姐凶恶的目光,他以前没少挨黛拉的揍,知道她说到做到。
黛拉安慰担心的露西:“不过你不用担心,妈妈,格兰芬多的人都很好相处,他们都不拘小节,哪怕迪克的袜子一个月也不换一双也不会有的抱怨的。”
露西捂住心口,“天啊……”
她更担心了。
吃过晚饭,黛拉和露西一起收拾餐桌,露西说:“亲爱的,你不会帮我收拾,快去收拾你的行李吧,客厅里都堆满了。”
黛拉只好出来,看到杰克抱着哈娜满不在乎的坐在堆满东西的沙发上,摆在面前的巫师收音机正在唱歌,其实听久了觉得这音乐还不错,词也很有意思。
黛拉在客厅的包裹中找到自己的新书、新校袍、新的羊皮纸、新墨水和新的羽毛笔,杰克看到她怀里抱满东西说:“我帮你送上去。你的哥哥和弟弟呢?他们也应该来把这些东西拿上去了。”
黛拉说:“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你不用费心了,不到出发那天的早上,他们是不会收拾的。”
杰克感叹:“还是女孩子好,更爱干净。”
黛拉不太好意思的嗯了一声。
她的房间在走廊尽头,楼上现在只有她、汉斯、迪克三人的房间,哈娜太小了,她还和露西、杰克住在一起,等她也要上霍格沃兹了,这里就会也有她的一个房间。
杰克帮她把东西送到房间门口,黛拉堵着门不让他进去,“爸爸,到这里就行了,我可以自己把东西拿进去。”
杰克很明白女孩子羞涩的内心,他把东西放在地板上,“好吧,你自己来,我可爱的小公主。”
黛拉仰起脸让杰克吻在她的面颊上,等杰克走下去,她才推开门,灯啪的一下就亮了,屋里看得一清二楚。
她把地上的新书踢进去,看了一眼已经没有空地方的桌子和床,把手上的东西也都放在地上。
开始整理行李吧。
首先,她需要从床底下把行李箱拖出来。这个箱子是她要上霍格沃滋的那年夏天买的,非常大,非常漂亮,古铜色的皮子,卖箱子的说这是龙皮,但这肯定是假的,龙皮箱要贵得多。它上面打着铜钉,装饰着皮带,搭扣是龙牙型,是她特意选的,这箱子看起来就像是海盗的藏宝箱!
它没什么不好,就是有点沉。
她用力把它从床底下够出来,打开,发现里面竟然还有去年的书和笔记,还有没用完的墨水和羽毛笔,以及她以为忘在学校的一把发夹子,用来夹她不听话的卷发,让她的发型看起来是精心梳理过的时非常有效。
她先把墨水瓶拿出来,竟然没干也没洒,让她有点惊喜。羽毛笔,也很新,没写过多少次,笔尖上没多少墨垢,羽毛也还是白的,完全可以冒充新笔。
她把这两样东西放在新买的墨水和羽毛笔旁边,打算一起带回学校。
她再把发夹捡起来,在行李箱的边角都翻遍了,确定全都找齐了,把它们放在只剩一只的旧袜子里,这双袜子很可爱,可惜只剩一只了,另一只怎么也找不到了,洗干净以后,她觉得扔了可惜,现在暂时用来放发夹也很好,就不怕丢了。
她把旧书拿出来,把已经用不上的随便扔在地上,还用得着的就再放回去。
然后她先把新课本和文具都放进去,墨水瓶开口处用魔法胶带多缠几层,免得漏出来,羽毛笔也放进笔袋里。
然后就是她的笔记本,她这次又买了新的笔记本,到时带到学校用来记笔记,都是很可爱的。
接着,她把特意买的水果软糖、巧克力蛙、比比多味豆也放了进去,这可是她到学校后最重要的精神食粮!虽然霍格沃兹的餐厅很不错,但除了在餐桌上,别的地方根本没有零食!她今年三年级了,可以在周末去霍格默德,但那还早呢,何况到了那里也要看她的零花钱够不够花。
然后,就是她的新衣服!
她的校袍有点短了,去年她穿的时候就有点尴尬,不过想到开学时再穿新的,所以她圣诞节时拒绝了露西替她买新袍子。
以前的校袍都洗毛了,现在这件多么光滑平整!她把校袍搭在肩上在镜子前转来转去,门在这时被敲响了。
她问:“谁?”“是我。”是汉斯。
她把校袍扔在床上,去开门,但把门堵得严严的,只露一颗头出去,还踮着脚尖,不许汉斯偷看她的房间。
“什么事?”她警惕的说,“我的零花钱都有用处,不能借你。”
汉斯翻白眼,“我不是来找你借钱。我就是想问……”他压低声,“你跟弗雷德会和好吗?”黛拉斩钉截铁的回答:“不会。”
汉斯失望的哦了一声,又问:“那……别人问起,我该怎么说呢?”黛拉瞪大眼:“你可以什么都不说!”
汉斯也瞪大眼,他做不到。别人问他,他总要回答,他只是想问黛拉,她希望他到时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