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人，就可以轻/贱/我。”

“是个人，就可以辱/骂/我。”

“是个人，就可以殴/打/我。”

“所有的肮脏事都可以肆无忌惮地推到我身上。”

“我连呼吸，都是错的。”

苏婷瑜缓缓地放开手，她睁着那双无神的双眼，绝望又麻木地对上了苏纯。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我是真的想死，但是我没死成。”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还活着。”

“但是那一天，我脸色白的跟鬼一样，老师见我身上是血，急急忙忙把我送到医院。”

“而你，明明看见了，也毫不在意。”

“我是真的想死。”

“我连你们脚底下的泥都不如。”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苏纯的大脑总算反应过来，她嚎啕大哭，想要冲过去拥抱苏婷瑜，却被苏婷瑜坚定地推开，

“让我说。”

苏婷瑜一字一顿道，“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那一瞬间，肖珏泓心里突然涌上什么不好的预感，他下意识地想要抱起苏婷瑜，却被苏婷瑜推开，

“让我说完，哥哥。”

苏婷瑜对着肖珏泓微微一笑，带着些许绝望与痛苦，让肖珏泓心尖一跳，

“遇到你，真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即使与我毫无血缘关系，但是最后愿意拉我一把，给我一点点光明的，恰恰是平时总是显得冷漠高傲的继兄。”

苏婷瑜抹了一把眼泪，又扭头看向苏纯，一字一顿道：“而你，我的母亲，却连看我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你既然不愿意管我，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把我交给我的父亲，不好吗？”

“你从未给过我钱。”

“但是我早上来到学校，是要吃饭的，中午在学校里，是要吃饭的，我晚上在学校里，是要吃饭的，但是我没有一分钱。”

“我吃什么？吃空气吧。”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活着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没有死呢？”

少女跌坐在地上，绝望而又痛苦地低喃，那模样让周围所有人心中都跟着一痛，更有许多人早已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