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搜不出什么,他也要敲打敲打临川候府,必要之时,他不介意帮小姑娘换个娘家就是了。
明莞浓又在宫里养了两月余,这些日子以来,临川候常常入宫,更是留宿过宫内。过了几日后,宫里表明明氏嫡次女身体大好,次日就被临川候接出宫了。
只是令覃城世家贵胄们奇怪又了然的是,明二姑娘刚出宫,连家都没回,就被临川候送到了京郊的一处山庄去了,一时间,覃城对于明二姑娘生病之事众说纷谈,总不过是临川候继夫人看不过继女将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痛下杀手。
不过,不知从哪日起,覃城忽而又流传起,明二姑娘病重未愈,且子嗣艰难的流言。这传言一现世,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短短两日,景元帝的案桌上就摆满了奏折。他一面瞧着,一面面无微澜的将奏章随手扔到一旁的大瓷缸里,不多时,大瓷缸就过了一半。
在其下候着的礼部尚书和御史台的两位御史听着奏章碰触到大瓷缸的声音,心里直发抖,腿都有些软了,还是其中一名素来与许家交好的楼御史颤颤巍巍的上前一步说:“陛下,子嗣一事事关江山社稷,还请皇上择后慎重。”
“尔等何时也学着妇人,爱听起街头巷角的流言了,且这子嗣之事,”景元帝抬首对他们冷笑,“你们是太医还是明二姑娘,知之详细,头头是道,却拿不出半点证据?”
“这……陛下,还请慎重啊,子嗣之事马虎不得!”楼御史眼睛一转,倏地跪在了地面上。
景元帝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跪地伏身,过了几息后方道:“慎重?你要朕如何慎重?待朕将明氏嫡次女娶回宫后,若是十年无子,再来与朕说这子嗣大事吧。”
“陛下,使不得,十年,太久了!”楼御史高呼,还不忘叩首。
“哦?那你们是觉得,朕活不到那时候吗?”
此言一出,站着的另外两人也随着跪下,惊慌失措的伏首,“陛下龙体康健!”
“行了,别凑朕面前,看着眼烦的紧!尔等若是百无聊赖,倒不如多关注南方水患之事。”景元帝随手又将两本折子扔进大瓷缸里,起身往内殿去。
小半个时辰后,从皇宫偏门驶出一辆乌蓬马车,行在覃城街道上毫不起眼,丝毫未惹得行人侧目。
那乌蓬马车驶出宫门,又过覃城,最后停在了云雾山脚下。马夫利索的翻身下来,放下矮凳,先从马车内下来个白面无须的男子,而后躬身扶着另一男人踩下马车。
只见那男人轮廓坚朗,剑眉星目,鼻骨挺翘,薄唇似抿微抿,一身素白衣袍乍一看寻寻常常,细细看来其上的绣法丝线皆是上上之品。
白面无须的男子先去扣了扣门,很快就有个青衣婢女打开门,见到来人,忙跪下朝他身后的男人行礼。
“奴婢参见陛下。”
景元帝挥手,“起吧,姑娘呢?”
“姑娘……”婢女似有踌躇,“姑娘还在厨房里,奴婢等人劝过了,然姑娘就是不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