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喝了茶,望着段勇依然安坐在那,沈湄眉间微皱,“你有事自去忙吧,公事要紧。”
沈湄顿了一下,将目光从段勇身上移开,轻声道:“你已为人父,多花心思在孩子身上吧。”
段勇听着心里一酸,他自小就知晓阿湄心善,喜爱孩子。
可是他现在的孩子却不是出自于她。
除了低声唤她,段勇说不出来其他话。
看着沈湄已经再和他说话的兴致,段勇无奈地起身,叮嘱了一句,“那你早些歇着吧,明早还要赶路呢。”
沈湄点点头,起身送他到门口。
不知是不是赶路累了,还是既已走出第一步就没了回头路,这一夜沈湄几乎沾枕就睡了。
第二天,段勇亲自过来唤她起来。
“下来用些早饭,我们便要赶路了。回京的路上估摸要走个十来天,路上要辛苦些。阿湄,辛苦你了。”
沈湄摇摇头,淡然开口,“没什么,咱们下去吧。”
用过早饭,将行李都收拾好,段勇一行人便都准备启程了。
沈湄站在客栈门口看着护卫们将行李一一装车,余光中瞥见齐姨娘带着丫鬟孩子往她这边走来。
“妾给奶奶请安。”
齐姨娘端正地行福礼,连后面的两个孩子都在嬷嬷的指导下歪歪扭扭地行礼。
看见齐姨娘这副架势,沈湄暗想必然是段勇和她说了些什么,不然这齐姨娘哪会如此规矩。
沈湄虽一心想法子要和离,可也知道这事不是一时半会能办成的事。
她要从长计议,细心筹谋,还不能让段勇看出来,因此在如何对待齐姨娘的问题上,沈湄还有些拿捏不定。
固然她并不喜甚至算得上是厌恶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可沈湄更清楚的是,没什么事是一个巴掌拍得响!
就算段勇说的再有理有据,但在沈湄听来压根是漏洞满出。
圣上是云南藩王,为尽地主之谊所办的宴请,那些琴娘是有了天大的胆子才敢在宴席上生事?
圣上身边人物众多,怎么齐姨娘偏偏让他救了?
听段勇讲述的口气,他是因慎郡王世子的“恩赏”,不得已才纳了齐姨娘进门。
可让齐姨娘有了一儿一女的人是他,让齐姨娘有底气不打招呼地前去给她下马威的还是他。
因此,就算齐姨娘此刻再讲规矩懂礼数,沈湄却依然看得到齐姨娘掩藏在心中的不甘与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