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那个大夫她知道,上一世正是因为平息了这场疫乱,那大夫被皇上知道,请他进宫当了御医,听说他是丰州当地一个医馆的大夫,祖上世代行医,姓于,在当地颇有些名气。丰州离林州不远,让人快马加鞭赶一个来回,再加上找人的功夫,三天应该足够了。
她想好对策,提笔在书桌上飞快地写好了一封信,就听见外面院子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姜云丰推开她的房门,面容严肃的吩咐她房中的春杏和夏柳:“快给大小姐收拾行李,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姜晚叫住两个丫鬟,一脸平静的对姜云丰道:“二叔,我不走,我已经知道发生了何事,我刚从舅舅那里回来,我的表妹也染上了疫症。”
姜云丰的瞳孔猛地一缩,“你有没有在县里和你表妹还有那些灾民接触过?!”
方才在县令那里,那个张大夫查阅了医书说,这种疫症因着表面与伤寒相似,因此极难被人察觉,而一旦症状明显到被察觉,只需三五日,就会要了人的性命。虽然这种疫症善于隐藏又十分凶残,不过它只通过接触才会传染。
姜晚摇头,“没有。”
姜云丰松了口气,又怒声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还说什么不走这样胡闹的话?趁现在疫情还没有传染开来,快些和我回京城!”
虽然只通过接触才会传染,但这些天涌入的灾民如此之多,就算现在已经及时关闭了城门,保不齐还有好些接触过的百姓流散到外,只有远远的离开这里才是上策。
“二叔,就是因为现在疫情还没有传染开来,所以我才不走的。”姜晚急急道:“我曾听永恩寺的方丈说起过,丰州有个姓于的大夫,他手里有张祖传治瘟疫的方子,只要找他要来了方子,这林州城和附近的百姓,都能避过此劫。”
情急之下,她扯了永恩寺的方丈做幌子,方丈德高望重,年轻时曾游历四方,所知甚多,拿方丈做幌子,不怕二叔不信她。
果然,姜云丰脸上露出狐疑之色:“方丈和你说过这些?”
姜晚连忙点头,“二叔,我们难道要只顾自己逃走,而对这满城的百姓不管不顾?我们没有法子也就罢了,可如今知道了法子,如何还能心安理得的逃走?”
姜云丰只迟疑片刻,就果断道:“我派人去丰州找那个大夫,你必须走,我不能拿你冒险!”
见姜云丰如此坚决,姜晚知道再说也无用,把写好的信交给姜云丰身边的两个侍卫,让他们快马加鞭赶去丰州找到那位姓于的大夫,带回治瘟疫的方子。然后让春杏和夏柳收拾行李,准备顺二叔的意,暂时离开这里。
“小姐。”林嬷嬷忽然从门外进来,禀告道:“吴婶在外面求见,说她家儿子身子有些不好想去县里找大夫,可城门不知为何关了,想找小姐帮忙。”
姜晚听了蓦然一僵,她怎么忘了,吴婶的儿子郑文远,昨日刚从林州回来,也是得了风寒咳嗽不止。
“二叔。”她朝姜云丰苦笑,“我走不了了,我已经和感染的人接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