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只能起身告退。
林徽这才道:“二舅舅对家学的事儿,真的一无所知吗?”
这一句,直接让屋子里的人浑身一震。
贾赦道:“大丫头,你这是听说了什么?”
“是。之前我妹妹的乳母王嬷嬷告假回家了一趟,回来说,家学很不好,说出来,她都怕脏了自己的嘴。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两位舅舅一起去看看,如何?横竖,若无意外,宝兄弟和琮儿弟弟都是要去家学读书的。”
贾政一愣,贾赦冷笑道:“老二,这话不错,宝玉是你儿子,琮儿是我儿子,谁的崽谁心疼。不如,我们今儿个就去家学走一遭?”
说着,一马当先走了出去。
贾政没办法,只能跟着出去。
贾赦贾政一走,里头的女人们就跟炸了锅一样。
薛宝钗道:“大妹妹怎么对外面的事这般清楚。”
林徽奇道:“正因为是亲兄弟,所以事事上心。难道宝姐姐家里不是?”又道:“跟我们这样的人家,孩子要读书总是有书读的。却怕孩子的伴不好,带累了名声还是小事,怕的是带坏了性子。所以这读书的学堂,先生的学问、德操要挑,学堂里其他学生的行事,也该过问一二。现在多操两分心,总好过日后哭都哭不出来。”
薛宝钗道:“难怪大妹妹在家,连西席先生也是前科进士。”
“宝姐姐说的可是贾先生?”林徽道,“宝姐姐说错了,他是妹妹的先生,却不是我的先生,也不是我弘儿的先生。”
薛姨妈奇道:“不是大姑娘的先生也不是弘哥儿的先生?这倒奇了。”
林徽道:“没什么稀奇。贾先生原是甄家推荐给我父亲的,我父亲跟他原不熟。而且当时我已经过了七岁,自然是跟着母亲。弘儿自幼体弱,父亲本就有意让他推迟一两年读书。”
贾母这才道:“很是,孩子的身体第一要紧。”
又说起林家姐弟的除服事宜来。
王夫人原以为,林家姐弟怎么也是小孩子,林如海又远在南面,这除服礼,也不过是自家人坐下来吃顿饭、林家姐弟换身衣裳的事儿。
可如今看来,哪里这么简单?怕是当今胞弟郕王爷要亲自登门。
所以,林徽姐弟的除服礼,绝对不能怠慢了。
王夫人只能道:“大姑娘,这除服礼的衣裳首饰,可都齐备了?”
林徽连忙起身答道:“谢二舅母关爱。上半年的时候,父亲就已经派人把备好的衣料衣裳并首饰送来了。如今不过是稍稍调整两样首饰。倒是外面的事,需要舅舅和表哥多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