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给他带一份饭呀?
顾染染的手伸向了门,在敲门的前一瞬犹疑了一下,又默默放下了。
虽然自己对他挺有好感的,可他之前对她态度这么不好。算了吧,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一直到下班,顾染染都没有再见到林远洵的面。
下班后,顾染染和思绵就直奔城区新开的一家串串店尝鲜。
周末,店里本就人多,两人到的不算早,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位置。等顾染染吃好回到公司的宿舍后,已经是晚上10点了。
所谓公司宿舍,就是位于工业园对面的一个小区。顾染染的舅舅租了一个单元楼用作员工宿舍。租金只是象征性的收一点,所以在公司的外地年轻人几乎都住宿舍。
思绵是本地人,自然是选择住在家里。而顾染染家的房子离公司很远,自从妈妈去世后,她就不太回去住了。
这个单元都是小户型的房子,很适合作为宿舍。公司员工基本上是2,3个人一间。有几个四十几平的单身公寓是留给单人住的,顾染染住的就是其中一间。
在这里住了几年,顾染染已经把它当作是自己的小窝,买了很多软装回来装饰,原本简单的房子显得温馨不少。
在这期间,舅舅多次提出要给顾染染在城区离公司近的地铁口给她买一套房,都被顾染染拒绝了。
舅舅对她已经很好了,她不想再让舅舅为她操心了。
四年前,还是大学生的她和妈妈出门时遭遇了车祸,加上司机一死两伤。当她醒来时,妈妈已经不在了。而她的头上、腿上都是厚厚的绷带。
当时她只觉得自己哪哪都痛,她甚至想不起来车祸的任何细节。后来还是警察告诉她,是对方司机酒驾,从侧面撞上她们的车导致了妈妈的死亡。酒驾的那个人也当场死亡,没了责任人,他的家人赔了一笔钱就了事了。
当时,舅舅的事业还在起步阶段,他和舅妈都非常忙,表姐那时正在国外读书。顾染染也没有别的亲人,她就日复一日地看着病房雪白的墙壁,脑袋一片空白。医生说她有严重的脑震荡,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她的腿好得差不多了,她才慢慢记起一些事情。可惜,大学的事情却完全想不起来了。大学的同学、朋友、老师、甚至功课,似乎都一下子消失了,无影无踪。
舅舅给她办了休学,在她好得差不多时,舅舅曾问她要不要回去念书,那时她拒绝了,想恢复记忆以后再去。于是舅舅就安排了公司的一个职位给她,让她有些事情做,不至于整天沉浸在失去妈妈的痛苦中。这一做,就做到了现在。
这么久了,顾染染大学的记忆一直没有恢复过。她定期会去之前的主治医生那里复查,她的身体一直都恢复的很好。医生和舅舅的说法一致,她的脑子没什么问题,这是应激性的失忆,没什么有效的解决办法。
顾染染也想就这样带着空白的脑袋回去上大学,但她不想再用舅舅的钱了。这几年,她除了上班还会打零工,存了一些钱。她算了一下,加上上大学的生活费,差不多快存够了。只是,好像一直少了一个契机,一股冲动,让她有返回校园的实际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