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缓小心翼翼地插了一句：“你们王者荣耀都打得很厉害吗？”

梅幸正准备接茬，但被程荻抢先一步，“是我厉害，他不厉害。”

“唔。”他还真不谦虚。

因为之前被黄弋科普了程荻喜欢装逼的性格，他说的话徐缓还是将信将疑。程荻见徐缓不是很相信的样子，有点儿恼火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很厉害的，在游戏里可是有两亿迷妹的。”

他这么一说，徐缓更不信了。

梅幸也在边上笑话他：“还两亿迷妹，全国王者荣耀的玩家都不知道有没有两亿。”

程荻瞪了他一眼，又跟徐缓道：“我今天手机没带，你要是不信，明天我带过来让你看看我的战绩。”

徐缓怕她再表现出任何怀疑的样子，程荻又缠着她不放逼着她相信为止，便顺着程荻的话道：“你不用给我看了，我信你。”

程荻得到她的肯定满意地点了点头。徐缓拿起铅笔继续涂涂描描，画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什么又对程荻道：“你王者荣耀打得那么好，能带着我打几局吗？”

她昨晚连跪了五把，都已经想卸游了，要是有人带着她飞，将胜率提高一点，碰到挂机的概率应该也会小一点。

程荻似乎有些不愿意，“有时间带你打吧，你不能总想着打游戏，要好好学习。”

梅幸又笑喷了，“我刚刚听到了什么？你一个不学习只知道打游戏的人让人家学霸好好学习，哈哈哈哈哈。”

程荻踹了一脚梅幸的凳子，“我在家一直认真学习的好不好。”

“哈哈哈哈，我不信。”

“你给我滚。”

两个男生都打成了一团，来回推搡着桌子也跟着前后动，徐缓还画描李元芳的嘴，桌子一晃，李元芳白白净净的脸上就突然多了一道铅笔印。

徐缓无奈地用橡皮擦干净，她这个同桌不仅爱装逼，还挺闹腾的。

下一节是数学课。数学老师在讲台上抄着题目，徐缓坐在最后一排，看不清黑板上的字。她眯着眼，如池水般水汪汪的大眼睛都拧成了一根线，可还是辨认不出哪个是k，哪个是x。

程荻趁着老师抄题目的空档趴在桌上小睡了一会儿，徐缓想问他也没法问，只能干着急。

她眼睛视力其实还可以，在之前的学校，她因为个子矮都坐在前几排，所以完全没有看不清黑板的顾虑。现在她挪到了最后一排，黑板上的字也开始变得模糊，特别是数学公式里那一串字母，本来长得就像，黏在一起后更难辨认，她都想扒到讲台上去抄题了。

程荻因为在课堂上睡觉，所以格外敏感戒备。徐缓看黑板的时候，中性笔的笔帽被她一摁一弹，声音清脆而极赋节奏型，程荻一下就被吵醒了。

他抬起头，整块黑板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字，老师又把左半边已经抄好的题目擦了重新写的。

他现在抄肯定是来不及了，还是借别人的抄吧。

他看了一眼边上徐缓的笔记本，纸上只有几行题目。

他有点意外，徐缓应该是个挺认真的女孩子，不至于只抄了这么一点。

他用手指敲了敲徐缓的胳膊，小声问道：“你怎么才抄了这么一点题目？”

徐缓转过脸，弯弯的眉毛已经皱成了八字形，好看的嘴唇紧抿着，看起来十分纠结。

她道：“我看不清黑板。”

程荻又瞧了眼她的笔记，她抄好的几行字里果然还有不少地方是空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