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我记得!”常若凝拍拍桌子,“后来我们都挨罚了。”
常彦腾摇摇头,“当时祖父气得暴跳如雷,问我和哥哥弟弟们是谁出的馊主意,我们都说是您出的,可祖父只是罚我们跪了一整天,却带您一个人下山买金鱼去了。”
“是吗?”常若凝问,“我怎么不记得?”
“您当然不记得。”常彦腾叹叹气,“祖父带着您下山,除了金鱼还买了好多糖糕泥人,您回来以后就当着我们几个的面,一面看我们罚跪,叫我们不要乱动,一面吃糖糕。那糖糕是芝麻馅的,一咬开来芝麻糖就往外淌,您都来不及接,就这么滴在地上,我到现在都记得……”
“好了好了,你不要说了。”常若凝捂着嘴笑个不停,“明日就让人给你做芝麻馅的糖糕吃。”
“多谢姑母。”常彦腾也忍笑道。
常若凝见莫远之也举着筷子笑得手抖,连菜都忘了夹,便转脸对他道:“你不许笑。”
莫远之哪里忍得住,愈发笑得厉害,“阿凝,你真是……恃宠……而骄……”
“嗯。”常如柏也附和道,“我们家大小姐从小爹爹宠,哥哥们宠,嫁了人还有相公宠,真是命好。”
常若凝愈发得意起来,给每人夹了一块鸡肉,“来来来,你们都多吃一点,就当是我谢你们的。”
笑了一会儿,常如柏又提起了要把小温带走的事。
只是不论他如何夸赞小温天纵之才,又拍胸脯保证自己一定悉心教导,绝不会亏待他,常若凝都只是摇头,“你再想带他走,他不愿意也是没辙。”
常如柏气得要拍桌子,“他是你领回来的,你安排他去哪儿,他不就得去哪儿?”
“那也不行。”常若凝还是摇头,“一是我不想逼他,二是……”她看了看莫远之才道:“我也舍不得他啊。”
常如柏还要再说,莫远之却拦住了他,“二哥,此事你跟阿凝说是说不通的。她啊,就是……慈母多败儿。”
常若凝把手伸到桌子下面偷偷拧他大腿,他脸色一变,却又不敢声张,只得低头默默忍着。
常如柏也只得放弃劝说,暗自琢磨回头再去找小温聊聊。
他们聊得开心,一顿饭便吃到了很晚,待常若凝洗漱完上床时,已经快三更了。
莫远之虽已在床上等她,但仍是精神抖擞的样子,半点睡意也不见。
她先在床前坐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道:“好久没见你这么高兴了。”
莫远之伸手温柔地搂住她腰,“胡说。我跟你在一起时,哪日不都是这么高兴的。”
“那不一样。”常若凝往他身边凑了凑,“今日你好像……终于有人可以聊天了。”
莫远之怔了怔,接着便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常若凝脱鞋上床,坐在他身侧,他则从身后环住她腰,下巴抵在她肩上。
“远之,你若是喜欢,我明日开始也去读读那些什么史记庄子的,回头也可以跟你聊那些了。”常若凝认真道。
莫远之微微一笑,“你倒是常爱立志。前一阵子还说要练字,练得如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