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音怔了一瞬,下意识要起身,却被揽住腰,禁锢得动弹不得。
“你干嘛!”
她没好气的抬眼瞪他,直接撞进了他黑沉的眸子。他眸中笑意还未散,眼底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那道情绪在这双好看的眼睛里,铺开浅浅的涟漪,像是在往外放着勾人的小钩子。
“之前是我不好。”他说。
宋音:“……”
承认错误就好好承认错误,别用这轻哄的语气,她禁不住人哄的。
他看着她,又轻声说:“我以后会注意。”
“……”
说话就说话,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干什么!美人计吗?又用这么轻哄的语气干什么!这狗男人怕不是抓住了她的弱点吧?
宋音绷着脸,轻哼了一声,冷淡瞥他:“真知道错了?”
他轻轻颔首:“嗯。”
“做错事是要有惩罚的。”宋音轻抬下颌,公主的高贵姿态拿捏的死死的,斜睨他,“你自己想想该怎么自我惩戒。”
傅时礼顿了顿:“你喜欢的品牌,钻石系列,全套。”
“我缺那几套钻石?”
“下月将在瑞士苏富比拍卖的铂金镶钻祖母绿古董项链。”
“你还关注这些?”宋音下意识疑惑了句,转瞬又反应过来,继续轻抬高贵的下颌,“我自己不会拍么用得着你?”
“……”
傅时礼轻扯唇角,微不可闻的叹口气:“我今晚睡沙发。”
这下宋音感兴趣了:“就只有今晚?”
“不然呢。”
“又顶嘴!”
“……”
傅时礼默了默,又轻轻叹气:“好,还有明晚。”
“不行。”宋音还是不满意。
傅时礼忽地笑了下,这次真是被她气笑的,但语气还是带着妥协:“那你说,要几晚。”
他突然这么好说话,宋音大概能猜到是为什么。
爷爷的寿宴就在明天,他要是这时候和她闹,她一生气不管了,他不好和长辈交代。
宋音有恃无恐,勾了下唇角,扬眉:“暂时想不到期限。就——我什么时候让你回房间了,你才能回。”
他意外的没有异议,点头答应:“好。”
耶!
那改天她再替他把沙发换成公园里放置的那种长椅,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艰苦朴素,好时刻谨记奋发图强,居安思危,免得他太过安逸从而“死于安乐”。
唉。她可真是个美丽贤惠又善解人意的小仙女呢。
能娶到她,傅时礼上辈子不知道做过多少好事。
这些天宋音心里憋的那口气,终于出来了,她心情很好的拍了拍傅时礼的头:“真乖。”
傅时礼压了压唇角,用指节碰了碰她的脸颊,“就因为这点事就要离家出走,饭也不吃,哄也不好,非要看我睡沙发。”
“什么离家出走,我又不是你。”宋音昂着下巴,“再说了,你让我不开心了,这是小事吗?”
傅时礼没反驳,只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吃什么这个问题,好难想。
她还坐在他腿上,想问题时下意识的放松了下来,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怀里,脑袋也贴在了他颈窝,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他衬衫的袖扣。
傅时礼任由她玩袖扣,像是怕把她惊扰回神了似的,他周身锋利冷峻的气息也收敛了起来,只垂眸安静的看着她。
思考了半晌,宋音轻轻摇了摇头,“随便吧,我没什么胃口。”
傅时礼默了默,低声:“阿姨说你这些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宋音随口应了声:“没多少胃口。”停顿了一下,她又抬眼看他,“你问阿姨这个干什么?”
“我不能问?”
“……”
和傅时礼说话,宋音常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是她抛出去的问题,可到最后,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往往还是她。
这么会偷换概念,他是打过辩论吗他?
阿姨是他请的,他想问就问呗。宋音有些累,也懒得再和他纠缠这个问题了。
她掩嘴打了个哈欠,下意识的往傅时礼颈窝埋了埋,眼睛也闭上了,带着点鼻音,娇气得很:“困。”
“吃完东西再睡。”
傅时礼用指腹摸了摸她的脸颊,“想吃大闸蟹么?”
大闸蟹多以长江水系产的口感最鲜美,她小时候很爱吃,后来……就吃得少了。
她还是爱吃南方的菜系。
宋音睁开眼睛,默了片刻,忽然说:“我想吃桂花鸡头米。”
傅时礼问:“想出去吃,还是叫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