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去拜别母亲。太子妃张氏没有觉察儿子的异样,她本来就不了解长子,她沉浸在即将当婆婆、抱孙子的欢喜中。
太子妃说道:“幼军都是精锐,且有纪纲协助,此次一定能凯旋归来,刚好赶上选秀完毕,你立军功回来,立刻大婚,成家立业,岂不体面。”
长子是太子妃的骄傲,从来不用她操心,就长成这般优秀的模样,就像白得似的。
朱瞻基躬身,当一个标准的孝子,“让母亲费心了,母亲保重。”
名利是父亲的,快乐是母亲的,都与朱瞻壑隔着一层透明的、无法打破的膜,与他无关。
朱瞻基自问无论当儿子还是当储君,他都尽力而为,做到最好了,他的成绩毋庸置疑。如果这样都不能令父母满意,他无话可说,心中也无愧疚感。
朱瞻基拜别父母,离开东宫,一身轻松,十六年了,是时候为自己活一次了。
朱瞻基去了钟表制造局,阿雷戴着眼镜,用放大镜测量新打磨出来的齿轮,她是那么的专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人纷纷放下手头的活计行礼。
朱瞻基示意众人退下。
“这个月能做好吗?”朱瞻基问。
听到熟悉的声音,阿雷手中的放大镜一晃,因确认过心意,她不敢回头看,心扑通通的跳,怕暴露了她对朱瞻基有图谋不轨的意图。
忍一忍,钟表完工,我就可以走了。
阿雷控制着自己,不去看朱瞻基,故作淡定的提笔记录测量的数据,“我尽力而为。你问这些做什么?皇上都没有催我。”
因为我即将自由,到时候脱离皇室的我,有资格掌控自己的婚姻。
朱瞻基自信阿雷对他是不同的,不过,在出征之前,他想试探一下。
朱瞻基靠近过去,“马上要选秀了,太子妃说此次要选出皇太孙妃。”
阿雷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留了后路,严格进行表情管理,眼睫毛都不抖一下,继续测量下一个齿轮,“关我什么事,我又没报名参选秀女。我很忙的,没时间和你闲磕牙,你走吧。”
再不走,我恐怕控制不住我自己,要露陷了。
表情是控制住了,眼神很难控制。幸好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镜是心灵的窗帘,隔着镜片,看不见她说话时瞳孔剧烈收缩,明显是说谎。
朱瞻基的目光从她的侧脸落在凌乱的工作台上,看到了某物,顿时了然于心,确认了他的判断,轻轻一笑,“好,你忙,不打扰了。”
听到朱瞻基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阿雷长舒一口气,刚才浑身的骨头包括表情都像僵化冻住似的,控制着肢体和表情,太累了,阿雷摘下眼镜,揉搓着脸颊,按摩面部肌肉,最后伸了个懒腰,然后继续工作。
朱瞻基步履轻快,行走如风,心中暗笑:刚才阿雷测量齿轮的时候把直尺拿反了,还装模作样的填写测量数据,分明是心神不灵,口不对心。
确认过眼神,她是喜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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