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九问当头一个胖矮个:“当晚那男人是你放进来的吗?”
“不不,不是,是他自己闯进来的,与老婆子几个无关啊!”稳婆跪下澄清。
“你们说!”她又问后几个。
“娘娘,我们不知道,不知道啊!”几个婆娘一起跪下来嚎啕大哭。
“不知道?内院深深看管严密,贼人是怎么跑进来的,守着的护卫呢,去哪儿了?你们几个奉命候产,该当时时刻刻在秋娘身边,当时你们呢,为什么有人闯进来却不知道?”
束九冷喝道:“再不说实话要你们的命!”
随着她话音落,星子将冷剑搁在了稳婆脖子上。
胖矮个的婆娘身躯一抖,立刻什么都招了:“我说我说,是我把人放进来的,我一时鬼迷心窍,我犯了大错啊!”
“谁让你做的?”束九再问。
婆子一惊,又道:“不,没有谁,是我自己,我收了那王二钱财,答应为他牵线,是我贪财惹祸,我该死啊!我害了秋姨娘,皇后娘娘赐我死罪吧!”
谭子同听着,怒上心头,一脚踹在稳婆肚皮上:“好啊,原来是你这个老东西,害我平白冤枉了秋娘,你还我儿命来!”
他下手极重,眼看稳婆就要被他打死,束九命星子阻止。
她嗤笑着去看谭子同:“谭大人才华横溢,聪明绝顶,真的相信此事是她一人所为,她一个府外的稳婆就为了贪点钱财敢做如此丧心病狂的事?你莫不是太天真!”
谭子同犹疑地看着她。
束九沉声道:“你说,究竟是谁指使你的,说出来饶你一命!”
“没有,不曾有人指使啊!”胖矮个稳婆一味哭哭啼啼,却怎么都不肯说出卢青悠是幕后主使。
偏在这时,卢青悠又大哭起来。
“雁儿恶病而死,秋娘遭此大难,实在是我这个主母疏忽,她心中生怨也是应该的。皇后娘娘与秋娘是姐妹,感同身受,责怪妾身也是该当的。妾身也觉得愧对秋娘,情愿一死偿还。”
她假惺惺地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可,可妾身还有腹中胎儿,可怜无缘得见天日,为娘的怎么忍心?”
她哭倒在地上。
提到孩子,谭子同一颗心早就软得稀里糊涂,那是他的孩子啊!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怎么能失去第二个?
他当即跪下,苦苦求道:“娘娘明鉴,青悠她本性纯良,她不会行此恶事,定是那歹毒婆娘串通府上侍卫做下的祸事,待我发落了他们!”
胖矮稳婆连叫道:“是,是老婆子的错,老爷要打要杀老婆子也认了。”
束九眯起了眼睛,看这情形稳婆应是受了什么嘱咐或者什么把柄握在卢青悠手上,那把柄足以让她以身顶罪。
怪不得卢青悠禁闭这许多日一直有恃无恐呢。
这该如何让稳婆说出实情呢?她实在想不到。
长青见她为难,俯身在她耳边道:“我有办法。”
束九看了一眼他,示意交给他。她自己则端了一杯茶去喝。
长青走向卢青悠,揪住她的领子提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谭子同吓住,要去救,被他一脚踢开。
长青掐住卢青悠下巴,迫她张开口,另一手拿出个什么东西直接塞进了她嘴里。
卢青悠又被摔在地上,只觉得喉咙麻麻痒,像有几百只虫子在爬。
她两手扒拉着喉咙,痛苦不堪:“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断肠草制成的药丸。”长青露出阴森森的笑容,“它会腐蚀你的肚子,你的肠子,你的胃,你腹中的一切。一点一点的。最后你会肠穿肚烂,但还不会死,那折磨会一点一点加重,直到你全身皮肤肌肉都被侵蚀,最后在痛苦中死去。这个过程,长达半个月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