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谦书一下子想了很多,见她已经往这边走,他忙收敛了心绪,换上了风流倜傥笑脸。
“天冷,快穿上吧,免得着凉。”
他把外裳递给她。
莲城见他面无异色,默默接过来,微微低垂的眼帘遮住了她的心思。
她是故意把外裳放那儿的。
但她没有料到姚谦书会替她拿。她刻意没穿外裳,就是想等姚谦书回来,她再当着他的面拿衣服穿,如此就会暴露床上的落红。
姚谦书帮她拿衣服,肯定已经看见了。
看见了却是这副反应,是不是说明,他心里并不在意她清白不清白?
莲城心下一沉。
他不说,她也不能主动开口提,枉她还以为贞洁能为自己增加份量,看来是她自大了。
用过早饭,两人就又上路。
一直到几日后进了砚雪地界,姚谦书都没有提落红的事,莲城终于彻底死心——大概在姚谦书那儿,她一个妾不值得费心,也无关紧要,反正就是带回去暖床的。
那就这样吧。
将这桩心事放下,莲城心头轻松,又恢复了先前的态度,她不拒绝他的亲近,也不刻意去讨好。
离家越近,姚谦书走神的次数就越多了,脸上的笑容也渐少。
莲城看在眼里,聪明地没有多问。
终于在这一日,马车缓缓驶进了砚雪都城的城门。
姚谦书主动道:“我先给你安排个住处,暂时还不能带你回家。”
莲城并不失望,顺从颔首。
马车行了一刻钟的样子,终于停了,姚谦书先下去,又朝她伸手:“到了。”
莲城把手给他,仪态规矩地下了车。
姚谦书带着人就往门前走,察觉到身旁的人没有跟上,他立时回头。
“怎么了?”
莲城认得高门大匾上那几个字。
她问姚谦书:“这是丞相府,你,安排我住这儿?”
姚谦书笑了。
“对,这里比我家清净,玲珑表妹也好相处,她会好好招待你的。”
玲珑表妹?
莲城心下忽而生出淡淡的排斥。
莲城万没想到,姚谦书竟是砚雪人。
这的确是符合他先前说的‘远在天边’了。
至于他的家世,父亲是砚雪的将军,舅舅还是砚雪丞相,如此显赫,比她想象中要尊贵很多。
只是她有一点疑惑:听姚谦书的意思,右相是他的亲戚,且他也亲口承认了的,所以右相是怎么和砚雪扯上亲戚关系的?
莲城再通透,也想不明白这里面的联系。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了:姚谦书是真打算纳她进门的,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带她回家。
既确定了他的诚意,她便不再拒绝,反正早晚而已。
莲城任由姚谦书占她便宜。
而姚谦书见她不反对也不拒绝,甚至说得上是顺从,顿时心情大好。
如此一来,他就不着急了,一举一动都很温柔。
屋子里烛火还亮着,莲城不想让他看见她眸中的淡淡无措,便将脑袋侧向了一边,只留给他一个精致的侧脸。
她揪紧了被褥。
姚谦书经验丰富,倒是减了她几分害怕。
水到渠成时,她死死咬紧了唇,眉头深蹙,额际渐渐渗出了薄汗。
姚谦书也察觉到了她瞬间的僵硬,只以为她是不适应,就在她耳边温柔哄了几句。
莲城半点声音也没出。
姚谦书忽略了这点怪异,很快就像脱了僵的野马,收势不住了。
莲城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大概是到了后面太困了。
而她醒过来,是因为有人动手动脚。
“姚公子。”莲城的眉头微微蹙起,嗓音与往常有些不同,“你不累吗?”
姚谦书听懂了言外之意:她累。
于是姚谦书很绅士地偃旗息鼓了。
睡了一觉之后,他的脑子渐渐清明了,昨晚种种他都记得,且有了个认知:她的床上功夫不太好。
大概是厌恶原先那半老头子,所以她不会讨男人欢心。
姚谦书没觉得不尽兴,反而觉得挺好的,她不会,由他以后来教。
“感觉怎么样?”
姚谦书没头没尾地问道。
莲城看他神色,竟猜出了他话里的对比之意。
他大概是想听:他比原先那老头子强多了。
莲城将视线收回,给他三个字:“挺好的。”
姚谦书觉得她夸得太含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