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儿,公主怎么样了?太医如何说的?”尚书夫人一连发问。
她有身孕,是不能进去看大公主的,故而只能等待在外。
大丫鬟引着两个女大夫往外去,宋初文沉声道:“太医说,要再等几个时辰,方能知晓结果。”
尚书夫人又去抓儿子的手,“文儿,这可怎么办!等公主醒来知道了,该怎么接受!”
母亲的手很凉,宋初文心里有了愧疚,拍了拍母亲的手道:“娘,别担心,若是孩子真保不住,那也是天意,公主心胸朗朗,会想开的。”
“你又不是女人,怎么会知道这种痛苦!这不是心胸不心胸的问题!”
尚书夫人不接受儿子的说辞,还觉得儿子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宋初文本是出于愧疚,谁知道越说越错,干脆不言语了。
自从他娘怀了身孕,脾气就变得暴躁,容易激动,他还是不出声为妙。
母子俩在厢房外站着,约摸一刻钟的样子,柳绿从里面出来,朝宋初文道:“驸马爷,公主醒了,要见您!”
“快去快去!”
尚书夫人迫不及待推了儿子一把。
屋子里的药味好像更浓了些,只有刘院正候在床前,另两个太医站得很远。
拱了拱手,刘院正往边上一让。
宋初文掀了帷幔,就对上了大公主的视线,她脸色有些苍白。
脸色是演不出来的。
宋初文心里只道,来月事也这么痛苦?他先前没有留意,以后要好好注意了。
她的手还是凉。
“怎么样,还难受?”宋初文低声问。
大公主心里堆了一堆话,不知该怎样和他开口,再加上太医在旁,有些话也不能现在说。
“不好受。”她来了这么一句。
宋初文看着都知道不好受,他轻轻揉了揉她的手,“我明日告假陪你。”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的确温暖了大公主的心窝。
她长长吸了一口气。
“夫人呢?没被我吓坏吧?”
“娘在外面,很担心你。”宋初文现在觉得,慕容萱的难受也不是装出来的,他娘担心也属应该。
侍卫的神情把宋初文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他沉声道。
侍卫也不敢说,只道:“驸马爷回府便知!”
一看便是不祥。
宋初文一颗心狠狠跳了几下,几个轿夫使尽全力,几乎是跑了。
轿子里的宋初文被颠了一段路,脑子渐渐清明起来。
会不会是,慕容萱来月事了?
这么想着,他高高提起的心落下了一半。
轿子颠得厉害,到尚书府门前的时候,四个轿夫累得气喘如牛。
宋初文下了轿子,大步往府里去。
刚走没多远,后面就有杂乱的脚步声追上来。
“驸马爷,是宫里的太医来了!”边上的侍卫禀告道。
宋初文一听,便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没有停下等太医,反而加大了步伐将太医甩下。
侍卫说,公主殿下在夫人的院子里,宋初文匆匆赶到的时候,只见他娘一脸慌张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文儿!”
见到儿子,尚书夫人总算可以定神了,就好像突然有了主心骨。
宋初文四下看了看,扶住了朝他奔来的母亲,低声道:“娘,公主她如何了?”
一说这个,尚书夫人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抓了儿子的手,责怪道:“孩子只怕保不住了!都怪你!娘这里好好的,你非要公主过来看我做什么?”
宋初文不好替自己辩解,只能闷不作声。
尚书夫人骂了儿子,又怪起自己来。
“也怪我!若不是我这里犟着要孩子,大公主也不必来劝我!大公主不来,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宋初文听到这里,觉得差不多了,就打住了道:“娘,她在哪间厢房?”
“东边那间,已经请了两个大夫来了,怕她们经验不足,娘又派人以公主的名义喊了太医来!”
“太医已经到了府上,就在后面,我先去看看她。”
宋初文越过母亲,直奔东边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