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晚扯了扯她袖子,“你这是,原谅我哥了?”
楼千雪回想了一下苏墨白最近的模样,轻轻换了一口气,“谈不上原谅不原谅,感情,都是要慢慢成长和磨合的,他现在这样,已经够了。”
苏墨晚笑了,“你们都想明白了,那就好。”
进秦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灰黑了,羽儿路上太累,睡着了就没醒过来,苏墨晚直接让人带路,去了最大的一间客房。
楼千雪也有些乏了,不想吃晚饭。
沁柔沁眉两人送了洗漱的热水进来,楼千雪不要她们伺候,就让她们退下了。
刚刚脱了一只靴子,苏墨白就过来了。
他蹲下身子,给她脱另一只。
脱完,又把她的脚放到了水盆里,楼千雪连忙将两只脚叠在一起。
“我自己来!”
苏墨白捏住她瘦嫩脚掌,抬眸看她,笑道:“听说墨晚怀孕的时候,也是这种待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楼千雪当然不好意思。
她的脚,除了自己,没被别人碰过,痒痒的,这感觉太怪了,很难为情。
苏墨白理解错了她的不好意思,认真看了看她的脚,然后道:“长得挺好看的。”
他这么一说,楼千雪更受不住了,当即就要把脚抽回来。
苏墨白紧紧拽住了,按回盆里道:“不就洗个脚,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等把女儿生下来,换你帮我洗。”
想得倒美。
楼千雪紧紧抓了袖口,绷着神经等他洗完。
洗个脚,反倒让她更累了。
最后,苏墨白帮她擦干净,终于松开了手,楼千雪迅速缩回了床上。
等沁柔把水端了出去,苏墨白也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不去见见慕容景?或者墨晚。”
苏墨白靠过来,在床边坐了,“明天再见,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你饿了没,想不想吃点什么?”
说着,他很自然地帮她解外裳。
楼千雪的确是饿了,可她也的确没有胃口。
“不了,我想睡觉。”
“那好。”
苏墨白给她脱了外衣,揽着她后腰,慢慢将人放躺下。
他一手去拉被子,就在这时候,楼千雪忽然勾了他脖颈,在他脸上轻轻印了一下。
记忆里,这是楼千雪第二次主动亲他。
第一次,是大公主大婚之后,在秦王府外,她和他告别的时候。
那次,他把她送到了帝都城外。
那时候,两人之间,还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现在,她又主动亲了他。
这是不是说明,她心里的结,已经解开了?
苏墨白愣完,转眸看她,却被她眼里的脉脉情意再次震住。
他喉结动了动。
又暗暗吸了一口气,声音已经哑了两分,“这种时候勾引我,是何居心?”
楼千雪没松手,又将他拉近了一些,两人呼吸相闻,透着岁月静好的安宁。
“苏墨白,我又要给你生孩子了,这一回,希望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
苏墨白想起她生羽儿时孤单一人,眼眶便热了。想来,那时候,她定然是很怕的,却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越想越心疼。
他轻柔吻在她唇上,又直直看进她眼里。“会的,这辈子,我都陪在你身边,陪着你和孩子们,我们一家人,会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楼千雪没和他细说,只道:“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不想吃东西而已,可能是路上有些累。”
苏墨白见她实在是不想动,就让她躺下了,“我去给你熬碗粥来。”
“不用了,我真的不想吃。”
楼千雪躺下之后,将身子转朝里,“你去吃饭吧。”
苏墨白只得快去快回。
他知道自己那点手艺拿不出手,就让客栈的厨娘熬了一碗精致的红豆粥,闻着香味扑鼻,想来她应该能吃两口。
他端着粥就进了客房。
楼千雪本来都快睡着了,又闻见了红豆的香味,悠悠转醒过来。
苏墨白见她动了,就知道没睡着,将粥放在桌上之后,就到了床边去。
他弯腰,一手撑在她颈后,玉冠下的青丝垂到了被子上。
“现在还没胃口?”
楼千雪想着,是他特意弄来的,便欲爬起身,苏墨白见了,伸手扶她。
这一路走了半个多月,两人关系比从前要亲昵些,苏墨白欲将她从床上抱到桌边去。
他的手都抄到腿弯下了,楼千雪阻止道:“把粥拿过来就是。”
厨娘的手艺好,红豆粥做得清甜可口,楼千雪居然吃得下,还吃完了。
苏墨白在边上,浅浅笑着道:“你这到底是胃口不好,还是嫌弃我做的不好吃?”
楼千雪道:“连羽儿都嫌弃。”
苏墨白不和她计较,给她倒了一杯水过来。
楼千雪正喝着,苏墨白就在边上道:“据说,百里云姝也来了。”
“你想说什么?”见他一直看着她,楼千雪偏头问。
百里云姝当初做的那些事,如今想起来,依旧可笑。
苏墨白在她边上坐了,揽着她道:“那人不太讲理,万一要是再动手,就全靠你了。”
楼千雪心想,都过去这么久了,应该不至于了,百里云姝要是不死心,这中间有大把的时间和机会,但她都没有出现过。
说不定,人家早就把苏墨白抛在脑后了。
他倒还在这里自恋。
楼千雪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苏墨白修长的手指往她左胸前点了点,“这里的伤,好得如何了,还会疼么?”
楼千雪把他的手拍开,“早就没事了。”
“那就好。”
苏墨白起身去闩了门。
回来之后,他上床,将羽儿挪到了最里头,然后在中间躺下。
楼千雪一看,就知道他想干什么,这一路上,几乎都是这么过来的。
偏偏他说得很正经,楼千雪找不着理由拒绝。
只不过,这回,怕是遂不了苏墨白的愿了。
他刚刚凑过来,楼千雪就恹恹地道:“今天不舒服。”
苏墨白环着她的腰,温热的气息吹在她耳畔,格外撩人。
他低低地问:“哪里不舒服?”
楼千雪没躲开,淡淡地道:“肚子不舒服。”
“肚子?那我给你揉揉。”
苏墨白的手掌刚刚放上去,就想起了之前在琉夏皇宫的事。
那次,楼千雪来了月事不舒服,就让红药去了太医院拿药,他当时没问清楚,给她把了脉,就以为是有了身孕。
他仔细想了想日子。
那时候,约摸是十七十八。
而他们从凰城出发的时候,是十一,按理说,楼千雪的月事,应该在路上的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