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颜色的药丸,数量差不多。
苏墨白拿了两个小瓷瓶来,按颜色将药丸分开装好。
装完,他拿着锦盒看了看,果然在最底下发现了夹层。
打开之后,夹层里躺着薄薄的一张纸。
苏墨白打开,上面果然写了字。
只见上面写着:一种解毒,一种治不举,每日各服两粒。
苏墨白捏着纸,眉头微蹙。
楼千雪给师承郢的信才刚刚发出去,如此看来,他不举的事,师承郢是一早就知道了,都给他备好了药。
这么简单的事,苏墨白想想也就全明白了,是师承郢干的。
他倒是不恼,只是有些想不通,师承郢此举是何用意。
单纯地教训教训他?还是想挫挫他身为男人的自尊,让他在楼千雪面前抬不起头?
苏墨白各倒了一粒出来,羽儿在边上看着,也想吃。
苏墨白笑了,“一定是随了你娘,怎么什么都吃。”
有了师承郢给的药,从老大夫那里买回来的,就先搁置了。
苏墨白用过晚饭又吃了一次,等将羽儿哄睡着,已经是戌时末了。
楼千雪灭了烛火上床。
苏墨白睡在中间,一边是她,一边是儿子,他轻轻挪了挪,离她近了些。
“你师父已经派人把解药送来了,你那封信,白写了。”
楼千雪还不知道这事,闻言,意外之余,有点心虚,“解药到了?什么时候?”
“过午的时候,陆师兄亲自送来的。”
“哦……”
楼千雪突然抓了他手臂道:“那你赶紧让你的人把信追回来。”
“追回来?有必要?”
楼千雪镇定下来,小声道:“没有。”
苏墨白忽然凑近了,“你在信上写了什么?刚刚为何紧张?”
楼千雪躲开一些,“就是问了解药而已。”
“真的?”
苏墨白在她腰上轻轻抚了抚,像是撩拨,“那我怎么还看见了别的。”
楼千雪将他的手扒开。
“你看了信?!”
苏墨白将手又放回去,连人也贴近了些,温热的呼吸就吹在她脸上,“不看怎么知道你这么急切。”
“……我急切?”
楼千雪知道他的意思,干脆扭了头不想搭理他。
苏墨白抬腿压住了她下身,“千雪,你怎么想到会找你师父问药?”
楼千雪不吭声。
苏墨白伸手,轻轻抚在她颈侧,这动作让楼千雪寒毛都起来了。
“你是不是知道,是你师父给我下了药?”他在耳边逼问。
楼千雪有点受不住,狠狠推他。
苏墨白现在没有内力,不太压得住她,他索性下了狠招,楼千雪一下子就酥软了,手上顿时没了力。
“你师父还给我送了治这个病的药,我已经吃了,要不,咱们现在就试试。”
楼千雪怕出声会惊醒儿子,只得咬了唇。
苏墨白没有贸然行动,他先酝酿,再试探,后来觉得有戏,便放了心。
就要进入正轨时,楼千雪轻轻哼了一声,听在苏墨白耳里,顿时激起了更澎湃的念头。
那感觉太过强烈,游走四肢百骸,最后,汇聚在某个地方。
这感觉有点熟悉,苏墨白想起上次的情形,暗道不好。果然,下一瞬,身体不受控制地狠颤了一下。
苏墨白上了马车。
刘大管家以为是要回府,马车刚刚掉了个头,苏墨白的声音就从马车里传出来。
他道:“去普济堂。”
刘大管家是认得去普济堂的路的,赶紧去了前头带路。
冬日染了风寒的病人多,普济堂又盛名在外,苏墨白到的时候,药堂里挤了大半屋子的病人。
他蒙着眼,由刘侍卫带路。
楼千雪正在给病人诊脉,视线里突然出现苏墨白,她愣了一下,然后吩咐边上的弟子,把人带到后堂去。
这一忙,就忙了将近一个时辰。
苏墨白让刘侍卫去给他熬了药,刚刚喝完,楼千雪便从前堂过来了。
这边自然是比不上府里的,即便屋子里烧了一盆炭火,还是挡不住阴冷。
“怎么不回府里去?”
楼千雪问他。
“回去也没事,想过来陪你。”
苏墨白解下布条,抬眸看向她,受不了亮光,他眯着眼撑了一会儿,又系了起来。
楼千雪发现,他现在什么好听的话都会说了,没人的时候,更是什么都能说得出口。
“这边太冷了,今天病人多,你先回去吧。”
“我等你一起回去吃饭。”
撵不走,楼千雪就没再撵了。
她看见边上桌面上堆着两摞药包,就问他:“大夫怎么说?”
苏墨白闪烁其词:“我没问,不过,大夫和我说了别的。”
“什么别的?”
苏墨白趁机就道:“那老大夫说,三年前,你去他那里看过病。”
楼千雪怔了怔,“喔。”
苏墨白追问:“是什么病?”
“是去了,但没病。”
楼千雪回想起那段日子的心伤和煎熬,不想和他多说。
苏墨白当然是不信的,但再追问,她也不会说。
两人没说几句话,就有弟子进来喊人,又有病人来了。
楼千雪一走,苏墨白就叫了刘椋进来。
“带上银票,去问老大夫,夫人当年到底是看的什么病。”
刘大管家不明所以,但还是记下了,“阁主,带多少银票?”
“先从一百两起。”
苏墨白淡淡地道:“再慢慢往上加,直到大夫愿意说为止。”
刘大管家听着,心疼得很,他忍不住腹诽,您治不举也没花这么多钱啊……
腹诽完,他就领命出去了。
苏墨白没等多久,人就回来了。
“怎么样?”
刘大管家心疼道:“花了一千两!”
“我是问你什么病。”
“没病!”
苏墨白动了动手指,“你说什么?”
“老大夫说,夫人没病,就是去看脉而已,喜脉!”
喜脉。
苏墨白没了声音。
刘大管家候了一会儿,出声道:“阁主,还有没有吩咐?”
“你下去吧。”
苏墨白一个人待着,将当年的事都回忆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