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声笑开了去:“谁告诉你的?读书人正是因为读的书多,好道理歪道理全知道,所以一旦吵起架来,你根本吵不过他。”
“你是在说我表兄?”
“对啊,我好几次吵不过他,他给我受的气没见少的。”
“我看你也不是很生气,相反好似是乐在其中的。”周婳却不当回事,笑着又满上了一杯,举杯朝我抬抬手,“希望我和崔稷的姻缘,如你和表兄一般好。”
但求天随人愿。
我端起酒杯,轻轻与她的碰在一起:“会的。”
酒喝得过了,在梅园睡了一觉,回家的时辰稍晚了。
我一回到东院,燕浓就迎上来告诉我说,郑嬷回来了,正在屋里和韦真境说话。
郑嬷本该很早就从水月庵回来的,庵中主持生病这才耽误了,我挺盼着她老人家回来的,不光是惦记她炖的一手好汤,更是因为她心细,或许她能帮我发现一些藏在暗处的东西。
我随即走进屋中,向郑嬷问了好。
郑嬷起身,却蹙眉道:“少夫人是外出喝酒去了吗?这是不得体的。”
我错愕之间,韦真境已笑着接了郑嬷的话:“郑嬷,是我允她去的,她一直都在照顾我,今日是难得天成郡主邀约,她才出去了小半天。”
郑嬷便不再说什么了,看我已回来了,她也就放心退下去休息了。
待郑嬷走后,我舒了口气,旋身在榻沿坐了:“郑嬷没训我,诚然是看在你面上。”
韦真境嘴角笑意浅浅,伸手来撩开我散落在肩头的一缕长发,他温暖的手掌贴上我的脸颊:“外面冷不冷?”
我摸住他的手,欺身凑近他,笑嘻嘻不正经地答:“当然是不如你暖的。”
他神色微动,抽了手扶住我双肩,不让我再近半分:“你身上,酒气略重。”
和他一身药草清香相比,我这种酒肉里滚一圈出来的,实在是显得俗不可耐。
我叹息,自觉地离远些:“知道,知道,我去沐浴更衣。”
即唤燕浓准备热水和花露。
趁着韦真境不注意,我扭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怕他责怪,飞快就跑开了。
他果真薄有恼意,嗔我“轻浮”。
我拉开柜子找替换的衣裳,听见他说我,从帘后探头笑言道:“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他骄矜侧身朝里,捡起枕边一卷书展阅,就不再出声,不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