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声即止了,随后有匆匆跑开的脚步声。
韦真境从门外进来,他抬眼看我。
我见是他,将火气往下压住了,扶着隐有胀痛的头穿了鞋起来:“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府里的丫头婢子们在窗外多嘴闲聊。”
“仙仙。”
韦真境唤我的声音沉沉的。
我心上隐约划过一抹异样。
“仙仙……黄侍郎家的千金,得急病,人没了。”
突然的一阵眩晕。
我摇晃着拉住床帏,闭了闭昏花的眼,我瞪大双眼看向说话的人:“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韦真境走来伸手扶了我,神色哀哀的:“是真的,黄侍郎的女儿,病故了。”
我心里装着惊骇,装着担忧,不管不顾地直往家赶。
跨进家门,我家中人人面色哀戚。
厅中,爹爹在低头哀叹,娘亲拿帕子捂着脸啜泣。
胸口处“嗵嗵”闷响,我抱着侥幸的心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都这个样子?”
管家用袖子抹了眼角:“四姑娘,侍郎家那位要和三公子结亲的小姐,午时因病亡故了,报信的人刚走……”
黄侍郎家的千金,原本只是小咳嗽,发着低热,以前也这般病过,她不爱喝药,就照着以前让人熬了几剂浓浓的姜汤喝,昨天是好些了的,但今天早起就开始高烧不退,烧到近午时,人越来越迷糊,到后来,就咽气了。
好好的一桩喜事,新娘说没就没了,黄家把聘礼退回了我家。
侍郎千金出殡的那天,我三哥随爹娘去了黄府,我也去了,之后我没同文惠他们一道回府,我上了观国公府的车马回了自己家。
回家一路,三哥都不说话。
爹劝慰说:“小三子,你看开些,往后我们再另寻一门亲事就是了。”
到家后,三哥下车,径自回屋去。
我追在身后,牵住他衣裳,想说一些宽解他的话:“三哥,你……”
“仙仙,你回去吧。”
他头也不回地从我手中抽了衣袖,单薄孤清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