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敏之也没太多话要跟我说的样子,等他不说话的时候,我问他:“你认识韦真境吗?”
他回道:“认识。”
我又问:“你们熟吗?”
“还行。”贺兰敏之说完,停住了脚步,他转头来看我,“你问他做什么?”
“他手上有我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这你就不要管了。”
贺兰敏之挑起眉,没追问,他继续往前走:“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
我大喜,就直接问他道:“你晓得韦真境喜欢什么吗?”
贺兰敏之说:“以前他喜欢酒。”
“他爱喝酒?”
“不,他不爱喝酒,但就是喜欢好酒。那都已经是以前的事,现在嘛,不知道了。”
我听了,有点儿失望。
正跟着贺兰敏之亦步亦趋地在朱雀街上走,他猝然止步,我低头走在他身后,一个不留神,不轻地撞在了他背上。
我摸着撞痛的鼻梁,不无埋怨地绕到他旁边说他:“你要停下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他整个人高高瘦瘦,后背更是半点肉没有,迎面撞上去尽是硬骨头。
我感觉我的鼻子要撞坏了。
从小我娘就说,我的鼻梁生得比别的姑娘高些,所以长得也比别家女儿好看,长大以后发现果不其然,鼻梁高一分,相貌那是比别人好看十倍啊,往人堆里一丢,忒惹眼。
我想跟贺兰敏之说,我要是撞坏鼻子破了相,变得难看了,全得怪他,他得养我一辈子,可一抬眼,却见他一动不动地望着前方。
前面有什么啊?
我好奇,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前面过去的车马,好像是荣国夫人的。
“这有什么可看的?”我说,“你外祖母坐在车里,才不会留意到你。再说了,你又不是在做什么坏事,还怕她看见了会来责怪你吗?”
贺兰敏之走了神,不在听我说话。
我推推他:“荣国夫人的车马走远了,别再看了。”
贺兰敏之恍恍神,终于低头来看我。
我盯着他那一双略显惊茫的眼,十分意外:“贺兰敏之,你刚才是在神游?”
“我,我没有……”
我瞧见他脸色都白了一分,心想他在撒谎,可是有什么关系?偶尔神游也不是大事,我爹教训我的时候,我也经常心不在焉,我不想因为这件小事嘲弄他。
前面有巡城校尉过来了,我把贺兰敏之拉到路边,没让他像木头桩子一样定在大街中间挡路。
唉,真是白费心机,原来韦真境的喜好没人说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