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为了等我,我早上练完剑才过来。况且爹听戏什么时候都可以,如果真的那么喜欢,去把戏班子请回来养着便是。”刘崇光直接接过话头。
侯夫人这杯茶喝到嘴里,差点被呛到,怎么都不是滋味儿。
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儿媳,还是她相熟之人,许莺莺的性子就是软弱可欺的憨妞。
之前素儿来看望她,还跟她告状了,许莺莺差点害了她的乖外孙,侯夫人这脑子里想了无数种磋磨她的法子。
结果出师不利,头一回不仅没占到便宜,还让刘崇光这个晚辈给打脸了。
要是别的晚辈,侯夫人肯定呵斥出声了,长辈教儿媳哪有他说话的地方,可是刘崇光是刘侯府所有的希望,刘侯爷虽说是一把手,但是实权已经都落到刘崇光手里了。
“崇光,戏班子真的买吗?可是齐翰林家的那个小兔崽子也看上了,他说他用银子砸,肯定能抢走!”刘侯爷一听儿子说这话,立刻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爹若是想要,儿子便为你奔走一二。”刘崇光难得的这么好说话。
刘侯爷一听这话,兴奋地直搓手手。
天呐,这才是他的亲儿子,以前的刘崇光都是假儿子!
刘侯爷一直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性子,唱曲捧戏子,还跟一混不吝的晚辈公子哥儿抢戏子,这种事儿也就他这个老不修能干得出来了。
所以一般他惹是生非提出来的要求,刘崇光都是拒绝,甚至还想方设法把他拒在府中,免得又给他惹麻烦。
这还是他头一回如此大方而肯定地答应。
“真是爹的好儿子!戏班子就靠你了!”刘侯爷激动得脸都红了。
“爹这么喜欢,儿子自然是满足您。不过您瞧你儿媳妇年少娇贵,干不了重活,嫁给我之前还是长公主之女,锦衣华服。儿子不能亏待她,想让她好好在家享清福,不用在婆母面前立规矩。又怕旁人说她不讲孝道。”刘崇光十分好说话,不过他话锋一转,眉头紧紧皱着,显然是十分忧愁。
“我当是什么大事儿。郡主乃是千金之躯,不用立规矩。就算要给婆母立规矩,你娘都死了多少年,继母不算亲娘,用不着立规矩。再说你娘当年就是大冬天的立规矩,结果落下了病根,你爹才当了一年光棍。我如何都不能让我这乖儿子再来一遭。往日你不在家的时候,儿媳就在你们院子里耍,想出门的话你们夫妻俩商量便是,不用过来问,我要听戏没工夫!”
刘侯爷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一锤定音。
他这说话不过脑子的行为,简直要把侯夫人给气得吐血。
什么叫继母不算亲娘,这话完全把她的脸面放在地上踩,还让侯夫人说不出什么来。
谁让她是继室,还是个不讨自己夫君和继子喜欢的继室!
刘崇光看着侯夫人吃瘪的脸色,心里冷笑,他只不过是为她方才背后说坏话,收的一点利息而已。
说句实在话,他爹就是个没长心的蠢东西。
刘侯爷对原配妻子也是如此,方才的说出来的话也透露一二,明知道刘崇光的亲娘是立规矩受罪,他却没去解救,让她落下病根。
她死后,也没什么伤心的,唯一不爽的就是那一年他得守身,不能碰女人,碰还得偷偷碰。
薄情寡义的蠢货!
卫沉鱼在心底咂了咂嘴,这一窝子废物都集中营,是怎么养出刘崇光这么个金疙瘩来的?
莫不是抱错了?又或者是先侯夫人基因太好,把刘侯府那些坏毛病都剔除了,只剩下一身正气。
这事儿就定下了,哪怕侯夫人咬碎一口银牙,也没有她开口阻拦的份儿,名不正言不顺。
等夫妻俩拿完红包,送完见面礼,就告辞出来了。
刘崇光拉着她的手,看着阳光下两个人的影子紧密相连,不由得翘了翘嘴角。
“有我在,你永远不会受委屈。”他捏了捏她的手指,轻声道。
卫沉鱼攥住他的手掌道:“那你走得快一点,我想亲你了。”
刘崇光偏头看看,不远处就是回廊,四周还有不时经过的下人,的确不是个亲人的好地方。
顿时他就拉着她小跑起来,最后又嫌弃小姑娘迈的步子小,怕她跑太快喘得慌,亲起来不过瘾,直接打横抱起她,就往院子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