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感觉她不太对劲,轻声在后面唤了一句:“春娥,你这是怎么了?你可是不太舒服?”
“你别过来。”李春娥吓得把后背紧贴在门上,用一只手护着自己的肚子抬手就去开门。
九王爷看着她很不对劲儿,想要去帮她一下扶她一下,她却象是见了鬼一样的看着自己。九王爷刚想迈一下步子,却见李春娥已经手忙脚乱的开了门,抬脚就往门外走。
“小心……”九王爷的话还没有出口,李舂娥的一只脚已经迈了出去,另一只脚刚好被门槛绊住,一声尖叫就栽出门外,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张映雪和若夕正坐在屋子里喝茶,突然听到楼梯上传来春娥的惊叫。两个人打开门来看的时侯,却看春娥已经打着滚从楼梯上跌了下来,楼上九王爷追到楼梯上着急地大叫了一声:“春娥……”却是吓得脸都白了。
此时的李春娥脸朝下趴在地上已然晕厥过去,若夕和映雪吓得赶快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只见春娥双目紧闭,牙关紧咬,脸色比纸还要白。
“快找大夫,快去找大夫啊!”若夕急得大喊。
“啊。”张映雪突然一声尖叫,指着李春娥的下身吓得颤了声音“血……她这是……”
大量的血顺着李春娥的裙子流了出来,张映雪和杜若夕相视一眼,全都吓得木了,楼上的九王爷看着人事不知混身是血的春娥,颓然地跪在地上,喃喃地说道:“春娥,没成想,我到底还是害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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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娥自己算是保住了一条命,但是肚子里那个已经成型的男婴却是保不住了。
王妃关着门哭了好几天,永定侯夫人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也是上门抱着李春娥就哭。
可是李春娥就是那么呆呆地坐在床上,无论别人怎么哭怎么劝,始终一言不发,整个人象是死了一样。
王妃知道这一次是若夕叫李春娥陪着她一起上街才出的事,心里怨杜若夕不止怨了一回,可是眼下春娥肚子里那一个已经没有保住了,若夕肚子里这一个一定要保个万全才行。
王妃只得把所有的气都给压下去,只叫人带话不许侧妃再四处乱走,叫所有人好生照顾着算是一个惩罚,其实骨子里还是怕自己的金孙有了什么闪失,暗地里叫所有人照顾得更仔细了。
“也好。”映雪一边答应一边携着若夕的手站起来道“这些东西,我先看看,别的细则,咱们可得从长计议。”
若夕扶着张映雪的手向春娥告了个罪:“姐姐,您身子不爽利,楼上楼下跑得也累,我与映雪先下去看看货去,一会儿就上来。”
春娥把身子往身后的软榻上一倚,懒懒地笑道:“去吧,去吧,刚好我适才也乏了,刚好坐这儿歇会儿,你们慢慢说,不用急,不用急。”
若夕和映雪携着手下了楼,李春娥把腰使劲往后靠了靠,就着软枕躺好了,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道是什么事儿非要叫我过来,原来是她生意上的事儿,唉,难说你是精了还是笨了,何苦把这眼睛总是盯在这个小铺子上呢。”
这么想着突然又觉得好笑,轻轻地抚了抚自己的肚皮,翻了个身儿竟然觉得有些发困了。
映雪和若夕进了房门,叫个小丫环在外面守着,两个烹了一壶茶。
若夕给映雪倒了一杯,自己也握了一杯在唇边。
“人家还真是能装得若无其事,这个功夫不佩服都不行。”张映雪冷笑道。
“有时觉得她可怜,可是仔细想想,这事儿也做得可恨,我家泓郎如此敬重她,一心想护她的体面,将来还想为她谋个好一些的前程,可是她竟然叫我家泓郎替她背这个黑锅,这个事儿我越想就越生气。”
映雪就笑了:“同是姐妹,我向来不与你说暗话,照着我的意思,你就该早些叫她认了帐,免得将来她会叫她那个野种顶了你府里这嫡世子的名,现在若是不拿住了她,叫她当面认下,将来这孩子一生下来,再有太皇太后的一道御旨定下个嫡世孙的位子,那便是神仙也扳不回这一局了。”
若夕叹了口气:“九王爷那里我已经找人做下证来了,只是眼下得叫他们两个当面认下才行,拿着了实处,我便逼她就范,万不能叫我家泓郎白背了这个黑锅去。“
“有理。”映雪又抚着杯子喝了一口“九王爷今儿个一定会来吗?”
“我已经叫人给他捎信儿过去了,若是今个不来,将来我也终有办法叫他二人对质上的。今天来就是叫你也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样子。”说起这一着来若夕其实是恨得心口痛的“姐姐,我这心里其实真是气得不行,也只有能说给你听了。”
映雪赶快按了她的手:“我知道的若夕,今儿我也一见她心里也就有个数了,莫气,一切从长计议。”
二人又相互喝着茶宽解起来。
雅阁里的门突然打开,正在闭着眼睛装睡的春娥突然感觉到眼前一黑,待到睁开眼睛,却看到九王爷正在动手插门。
春娥惊了一吓,坐直了身子:“老九,你来干什么?”
“怕我吗?”九王爷说边说一边目无表情地走过来,拉了个凳子在春娥对面坐定“几时变得这么怕我了?做了亏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