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隋鸢早忘了具体细节,只那一刻的自己,清晰地听见一个沉稳清冷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应该就是简洛河吧。
她友好地打招呼:“你好,请问乔斯达先生在家吗?是我家人让我联系你们这边的,我是隋谨知的女儿。”
那边静了一瞬,有低低的呼吸声:“我知道,你好。”
隋鸢觉得这个嗓音有点杀耳朵,捏了捏耳垂,才说:“乔斯达先生,关于捐赠那件青铜酒器的事,您这边了解过吗?”
“我听家人提过,是合捐的事吗?”
“对的,我现在在美国念大学,还没法给你具体时间,但不出意外我明年就会回国,到时会更方便一些,你看我们再联络可以吗?”她说。
“我想想……好的,明年的话也许可以。”
“谢谢谢谢。”隋鸢还急着去上课,眨了几下长长的睫毛,握着手机,“那我和你说好了,等过几天我们再联系。”
她刚想挂电话,对面忽然问了一句,“请问一下,你叫什么?”
“我叫隋鸢。”她笑着回答。
“隋鸢,我记着。”
电流中的声音,并不是太真切,有些散漫,有些磁性,带着某种特质,神秘的像蒙了一层薄薄的面纱。
……
s市缓步进入秋天,有车经过大道的时候,阵阵凉风吹起地上落叶,枯去的叶子在空气中盘桓,翩然落下。
庞初初戴的隐适美牙套需要换下一副新的了,她索性约隋鸢一起去见简医生,然后出去逛街看展,尽情享受单身生活。
“哭了,我嘴巴里有好多磨破的口子,现在吃东西都痛,我是不是瘦了?”
隋鸢余光瞥了她一眼,很随意地说:“对,还好你没动手术,以前以为自己是脸型不够尖、不好看——原来只是因为胖啊。”
庞初初:“……”能说人话吗?!
两人到医院的时候,简默云还在接待上一位病人,护士小荷拿着吸唾管在帮忙吸水,她们就坐在走廊等着。
隋鸢站起来,偷偷地看向室内那抹身影,不多久病人就坐起来漱口了。
简默云交代了对方几句,脱了手套,又仔细将手消了毒洗干净,做这些的时候,他的面容夹杂一种难以言喻的清淡和疏离。
好像只是错觉,又是真实发生的。
病人出去之后,他没有急着喊下一位,而是把护士小荷叫到面前。
隋鸢才发现,男人的脸色微沉,手指一寸寸移到电脑上,然后,落在其中一处停顿,“自己看刚才你做的检查记录。”
小荷迅速低头,怯怯地念出声:“48,阻生牙,47,浅龋,46至33无异常……”
“龋病分哪些种类?这是最基础的知识。”
“按病变发展部位可以分为急性龋,慢性龋,猛性龋,静止龋。”
此外,按治疗、按部位都可以分成不同的种类。
“临床病人一般按深度分……浅龋,中龋和深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