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潆婼眯起了眼睛,看向在靠在墙角不知在想什么的男孩子。
她的师弟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只有一个师弟。
那师弟比她晚入门半年,年纪小了她大约两岁,奇怪的是,在那个小师弟进门之后师父就再也没收过徒弟。而且那个小师弟在师门中也一向是露面极少,祁潆婼只隐隐约约记得他生了一副好模样,除此之外对他却是全无印象。现在想想,这个叫顾弈琛的小师弟还真是奇怪,最可疑的是,她在被灭门的那个晚上并没有见到他的尸体。
师父精通天文地理,于机关巧术一道更是颇有研究,整个扶叶门都布置着重重机关,若真是不明此事者闯入,也定难活命。所以后来再想想那个血腥恐怖的夜晚,祁潆婼觉得若不是有内贼引路,凶手是不可能那么顺利地闯进来的。
而经过她的仔细回想,整个师门的弟子之中,她唯独没看到师父和顾弈琛的尸体。
那些师兄的小厮们虽然她回想不清了,但小厮们是不可能知道机关机密的。但师兄们也都知道师门重地,所以一直都恪守师父的嘱托,不将师门秘密泄露出去。
所以目前来看,这个顾弈琛确实是有最大的嫌疑。
祁潆婼这么想着便走了过去。
“姑娘,你干什么去啊!”
甘草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自家姑娘一脸杀气地朝靠在墙边的那个男孩子走去,她忙反应慢了半拍地追了上去。
而顾弈琛却似乎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依旧靠着墙,垂着头似乎在想什么。
天气已经入了冬,祁潆婼又刚刚落了水,感染了风寒,甘草不放心,已是将寒冬的衣裳都备出来了。现在祁潆婼就在甘草的逼迫下连狐裘都披上了,再加上她年纪还小,远远看过去就如一个白色的雪球一般。而那个靠在墙边的小男孩,却只穿了灰色的单衣,低头垂目更显出他的瘦削,在风中凌立着更显得凄凄可怜。祁潆婼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圆滚滚的包裹,愈发地觉得自己像那盘削贫苦百姓的土财主。
“你在这里做什么?”
祁潆婼刚走到那小少年旁边,就摆出了师姐的威严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