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扶叶真人的大弟子,就是当今大皇子,贺兰归。
同时也是祁潆婼的大师兄。
但贺兰归毕竟身为皇长子,诸要务繁忙,因而入门不过两年便回皇宫料理事务去了,但他本人得到扶叶真人的悉心教导,对扶叶真人也是极为敬重。只是入门较晚的祁潆婼却是没见过他的面了。
后来便有了个不成文的规定,若是皇帝看中哪家子弟,便会暗示他爹你家小子可堪再造,可送去扶叶真人处学习一番云云。因此后来进门的都是些得了皇帝点名的,家里有些不成器子弟的,也不敢再擅自将其送去扶叶门,一来扶叶门门槛儿太高,二来也怕惹得皇帝不快。
这么一来二去,扶叶真人越来越声名远扬,而扶叶门也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年青一代的精英圈儿。
因而祁潆婼忆及那晚的惨事总是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扶叶门大大小小将近二十个弟子,大多都是京城重臣之后,将扶叶门满门屠之,这就是要和京城各大家族,满朝重臣作对。
而且别的不说,扶叶门子弟各个都是文武双全,无一庸碌之辈,莫说在年轻一代中是为佼佼者,便是放眼天下,也罕逢敌手(祁潆婼独白:除了我之外)。
而且扶叶真人虽对弟子严厉,却也知道他们身份贵重,因而扶叶门的守卫布置也是极其森严。
可竟有人在这双重条件下悄无声息地将他们一网打尽。
祁潆婼想着,不由得毛骨悚然起来,她总觉得事情的背后没那么简单,来人如此大的手笔,定在背后藏着什么惊天阴谋。
甘草见自家姑娘皱着一张小脸,一副苦仇大恨的模样,忍不住出言劝慰道:“姑娘你怎么了?一醒来便显得怪怪的。”
“我方才下定决心,要做一件大事,”祁潆婼停下脚步看着甘草说,“可这事情极其危险,你可愿一直追随我?”
“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甘草看起来竟有几分气恼,“这是在怀疑甘草对你的忠心吗?”
“自然不是,”祁潆婼慌忙解释说,“只是我不愿意将你牵扯进来。”
甘草却想岔了,已是委屈得两眼泪汪汪:“姑娘这分明是变着法子打发我走呢,甘草一个丫鬟,又有何处可去呢。分明就是姑娘厌了我,想寻一个新的丫头了。”
祁潆婼大囧:“我可从没有过这样的心思。”
“那姑娘方才为何要那样说,”甘草显然气还没消,“甘草这些年是如何待姑娘的,姑娘心里难道还不清楚吗,姑娘现如今却如此质疑我,让甘草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还不如一头撞死在姑娘面前得了!也好让姑娘相信我。”
祁潆婼真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她略有些尴尬地拍拍甘草的肩膀,甘草却仍撅着一张嘴偏过头去不看她。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以后我再不说这种话了,行了吧。”祁潆婼有些别扭地向一个这么小不点的丫头承认错误。
“姑娘这几日卧病在床,都不知道甘草有多担心,刚一醒来却就这样质疑甘草,”甘草又忍不住抗议了两句才算完,“姑娘以后可别再说这种话来伤甘草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