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反杀

“说起来,七月二十六号和八月二号之间的这几天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她道:“都杀了这么多人,我不认为兰顿夫人会毫无理由地幡然醒悟。”

她有预感和那场仪式的具体内容有关。

可惜疑似是仪式进行日期的那几页也和别的地方一样,被污染得一个字都看不清。

林柚正兀自沉思,忽听还在来回翻那本日记的耿清河迟疑着开了口:“我怎么越看越觉得最后这一段那么有既视感呢……”

“……!”

念头电光石火似的一闪,林柚一个激灵,又看向门口。

“这个房间,”她喃喃道,“以前是那民俗学家住的。”

林柚抬眼望向耿清河,“你说他是怎么死的?”

字迹写到一半就草草中断,看内容又不像他没写完就自己跑了,下场可想而知逃不开一个凉字。

“他自己都说了是复仇,又说‘她回来了’,”耿清河托着下巴,“那肯定是老板娘回来索命了呗。”

这样一来,看来他们一开始猜的有偏差。他们以为造成旅馆闹鬼的是那些受害者的怨念,但真正的开始应该是老板夫妇内讧,被杀的老板娘死后成了恶鬼。

“所以——”

林柚指指门外,“你说的‘既视感’没错。刚才在门外的,很可能就是兰顿夫人。”

水里的那些长发进而证实了这一点。

耿清河:“……”

卧槽。

“她来找的不是我们,而是原来住在这里的某个人,”她道,“当然,就是那位民俗学家。”

“恐怕她一直都在重复当年做过的事,我们纯属躺枪。”

这这这——

一个溺死的女鬼夜夜在旅馆游荡重复当初的复仇行径,耿清河越想越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那我们赶紧从这房间出去啊,”他苦着脸说,“这儿也太不妙了,搞不好她一会儿还要再回来看看呢?”

“这里是不妙,但不全是你说的那个原因。”

林柚摇摇头,“你忘了,这个房间还死过一个人。”

那个被老板娘弄死的民俗学者还留在这里呢。

意识到她话中含义的一瞬间,再听到身后传来的细微响动,耿清河整个后背都麻了。

他一寸寸地回过头。

两人都是背向床边站的,而此时此刻,原本正平平整整地覆在床上的棉被以中间的一点为中心,一圈圈地鼓了起来。

随着这鼓动,棉被下渐渐现出人形的轮廓。那东西缓缓抬起脑袋,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将头偏向他们的方向,蠕动着往床边爬来。

房间里寂静得只剩棉被与床单摩擦的窸窣声。

耿清河只觉汗毛倒竖,就在理智的那根弦马上就要崩断,他准备直接拉着旁边的队友夺门而逃的前一秒——

“瞧瞧,服务多到位,自动送上门来的情报源。”林柚满意地一笑,摩拳擦掌,“来,动手吧。”

耿清河:“………………”

耿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