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从心

求生欲强过头的后果。

“别这么看我啊,”他讪讪道,“我那是从心。”

……那不就是突出一个怂么。

“我胆子很大的!”耿清河申明。

“行,”林柚也不多废话,指指身后刚经过的那扇门,“现在给你一个证明自己胆量的机会,来吗?”

耿清河:“……啊?”

“你看这扇门。”

她道:“是不是和别的门不太一样?”

顺着她指的方向,耿清河才注意到那门的确和其他的有微妙差别——没有电子锁,门牌上也没有门牌号。

“看规格,这里是座家庭旅馆。”林柚说,“这间离大厅近,又挨着楼梯——既方便去接待半夜投宿的客人,也方便上下楼查房,我怀疑有可能是老板住的。”

耿清河听懂了她的意思,“要进去看吗?”

“当然。”

如果是旅馆所有者的房间,自然比普通客房有更多的线索。

林柚一拧门把,房门应声而开。

居然没上锁。

房间里也亮着灯,窗户却是关得死死的。迎面一股闷久了的气味,林柚皱着眉用手扇了扇。

装潢果然不像一般客房,横在房间中央的双人床上整洁地铺着柔软被褥。床边还立着个梳妆台,上面有不少瓶瓶罐罐,而另一边的衣架上挂了件男式西装,看来原本住在这儿的应该是老板夫妇俩。

林柚走到床前,伸手就掀开了羽绒被——

什么都没有。

她回过头,虚掩上门的耿清河正一脸敬畏地看着她。

果然人不可貌相,他自认是没有上来直接翻床这种最可能藏不干净东西的地方的勇气。

“行了行了,”林柚说,“你去书架那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她松了手,下个开始翻枕头。按理说枕头下最可能藏着钥匙之类的玩意,但她把两个枕头拿开还轮流摸了一遍,确认里面只有棉花。

林柚把东西放回去,准备去看看梳妆台。

她没走得动。

林柚僵在那里,察觉到有什么冰冰凉凉的触感爬上脚腕。

她慢慢低下头,是几根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指。

——床底下有东西。

几乎是这念头刚浮现在脑海里,她就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猛地摔倒,重重磕在地上的后脑勺和肩膀都是阵阵钝痛,等林柚回过神,她已经将近有半个身子被拉进了床底。

“怎么回事???”

听见这边动静的耿清河马上冲过来,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往外拽。

林柚没顾上解释,那东西的力气实在有点大,她跟耿清河加在一起才刚够与之抗衡。她咬咬牙,另一脚直接踹在了那只手上。

那手像是吃痛,蓦地松开了。

这下,耿清河才顺利地把她拉起来,“……发生什么了?”

“床底下有只手在拉我。”

刚经过一番搏斗,林柚的气息还有点不稳。脑后和后背还在作痛,她稳住呼吸。

“来,搭把手,帮我把床板搬开。”

她可是十分记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