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在后面节目组的车上看着实时画面,手捏着鼻梁,急得头发都白了一半。
语言不通这么好的一个卖点,又没了……
他还不如一开始就做一个旅游团,有男有女的那种,起码能组组cp,炒炒话题。
下一秒,导航仪里响起冰冷的女声,“您已偏离路线……”
导演的小眯眯眼足足瞪大了一倍,的士开错地方了。
眼看着离博物馆越来越远,前面的士里的齐圳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对劲。
五人组下了车,因为节目组是明令禁止用智能手机的,只能打开纸质地图辨别位置。
“嘶……我看不懂啊,那边是北?”齐圳挠了挠头发,他随便找了个老外,问了问,对方也不太清楚。
陆炤接过地图,环视了一圈,微微皱起了眉头。
导演心中暗喜,连忙让摄像跟紧。
他们所在的位置旁边多树木,似乎是个小公园之类的。
陆炤指了指河边,“去看看。”
“得,那边看起来也不错,我们就绕着湖走走,过一会儿也该吃午饭了。”杨贺尘径直往湖边走去,坐到了长椅上。
陆炤始终盯着地下,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没一会儿,他举着底图匆匆走到四人旁边,“走吧,找到位置了。”
“找到了?你怎么找到的!”巫筠问出了导演的心声。
“石头上有青苔。”
“所以呢?”
“青苔长在北面,南面不长。”
陈夏拽着书包带子,听陆炤解释完以后开始鼓掌。
他记得以前高中老师也科普过这种知识,看青苔辨别方位,看树的年轮和太阳的移动辨别方位。可一离开学校以后就全忘了,如今听陆炤讲起才想到了这个知识点。
陆炤又小跑着寻找标志性建筑物,迅速确定了位置和路线,他从杨贺尘手里接过背包背上,“跟我走。”
回头朝工作人员招了招手,率先往前走去。
众人走了二十分钟左右,就看到了博物馆的大门。
买票,进场,在入口处被保安拦了下来。
节目组和工作人员交涉了好一会儿,管理人员才同意进去拍摄,并且只能拍摄主场馆,有一些特殊的场馆是不允许摄像机进入的。
……
导演:在展馆外等待的第一个小时,想他们,想他们,想他们。
齐圳突然指着门口的巫筠和陈夏激动地说,“下次,下次!你们的睡衣我包了!”
凑齐海绵宝宝里的五个人物站在一起合照,是齐海绵宝宝历险记脑残粉圳毕生的梦想。
陆炤坐在床上,显然是决定破罐子破摔了。
既然他要承包睡衣就随他吧,穿一次海绵宝宝和穿两次,基本没什么区别。
脸这种东西,丢了,捡起来也挺困难的。
被节目组逼着对了明天的行程,齐圳立马把巫筠和陈夏赶了回去。
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沾枕头就着。
三人间分里间和外间,里间有一张两米的床,上头放置两个一米九的床垫。
杨贺尘早早地占了外间一米二的单人床,他一向浅眠,跟别人一张床睡不着。当初结婚以后还失眠了半个多月,才习惯旁边有人。
“陆哥哥,我们睡觉吧!”齐圳掀开被子躺进去,拍了拍床垫。
床垫是弹簧的,拍起来咯吱咯吱地响。
陆炤关了灯上床,老老实实躺好。
说实话他很不习惯无时无刻面对镜头,尽管拍了这么多年戏,天天都待在镜头底下。可真人秀完全不一样了,没有剧本没有台词,将自己全部扒光曝露在观众面前,让陆炤总有一种没穿裤子的感觉。
主持人:“陆老师睡姿这么规矩的吗?”
陆炤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叉置于胸前,腿也绷得笔直,让人看着都累。
相比之下齐圳的睡姿就接地气多了,两腿夹着被子,双手抱着靠枕,左脚大拇指有规律地前后摆动,似乎心情极好。
现场五个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周芜身上,作为一对合法夫妻,这种问题连搪塞都搪塞不过去。
“他……睡觉不规矩的,可能是镜头在有些紧张。”
果然,镜头切到第二天早上。
五个男生原形毕露,不管昨日睡觉时候的姿势有多么规整,一晚上下来,一个个歪嘴的歪嘴,踢被子的踢被子。
其中就数陆炤和齐圳最为清奇,陆炤蜷缩在角落里,双腿曲起,形似婴儿。
齐圳则从自己床上跑到了陆炤床上,镜头给了特写,齐圳的双手死死揪住陆炤的后衣领不放,可见他对于海绵宝宝睡衣的执着。
两个人大男人睡九十公分的床着实憋屈,陆炤要是往旁边稍微再动一动怕是就要掉下去了。
而齐圳也不知道是什么本事,两个床垫中间好歹还是隔了一条二十厘米的缝的。不说是条鸿沟,起码也是个小溪。他居然翻身的时候没有掉下去卡住,而是顺顺利利地翻到了陆炤的床上,占了陆炤的地方并且差点把陆炤挤下去。
闹钟铃响,陆炤是第一个睁眼的。
睡得迷迷糊糊的陆炤第一件事情就是翻身去找周芜,反手往身后一碰,觉得不对劲。挣扎着回头,看见眼前一张再熟悉不过的“可恨”的面庞。
陆炤一脚踹到了齐圳大腿上,“你干什么?”
齐圳揉了揉眼睛,梦中的温香软玉突然变成了一个一米八的黑皮大汉,尽管他穿着自己最爱的海绵宝宝,可还是有些惊悚。
“我不知道啊……”齐圳爬回了自己床上,中途还差点滚到中间的缝里去。
将被子盖好,齐圳双手揪着被沿,一双杏眼加上打过哈切之后眼眶里的水汽,莫名地有一种陆炤欺负了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