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了,”朱巡抚再怀中摸索一阵,又掏出一封信来:“臣知道您不会轻易相信,所以特意写信给了鬼门门主凌易求证,这些便是门主的回信。”
秦瑾瑜看完信,摇了摇头:“鬼门虽说荒唐残暴了些,却也不至于傻到这个程度,不泄漏雇主的身份是杀手界最基本的规则,若是别人一问他便能将身份告知,以后还有谁敢找他们做生意。”
“公主您也说了,我们立场不同,”朱巡抚嘴角的笑容有些诡异:“自然要实力相配才有立场一说,鬼门的确不轻易泄漏雇主身份,不过这天下的事情,没有什么是不能用钱和权利解决的,只要这二者到位,莫说是雇主身份,就算是雇主祖上十八代都能查出来。”
“既然你有这些东西,为何给我?”秦瑾瑜的声音慢慢低下去:“拿到京城去指证岂不是更好?虽说不能彻底给人定罪,也有了攻击对方的工具。”
“若是凭这些就能定罪,云霄姑娘如今恐怕已经在牢中呆着等着秋后问斩了,”朱巡抚眼看局势被自己所掌握,不由得得意起来:“您若在此地受害,臣难逃其咎,不管未来如何,至少如今要保您平安。”
“那便等着你有足以给人定罪的证据再来吧。”秦瑾瑜的语气有些硬:“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
秦瑾瑜回去一路上面色也不太好看,就连把房间门关上的声音也比往常大些,甚至还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只说要留下云霄一个。
云霄被她弄的有些惶惶不安,赶紧去给她倒茶:“朱大人究竟说了什么,惹得您这样生气?”
“也没啥,”秦瑾瑜往旁边一坐:“就是明里暗里地暗示是你要刺杀我,然后这一切都是二哥指使的,还拿出了所谓的密信和鬼门门主的信件。”
云霄手一抖,装满水的茶杯就落到了地上,声音清脆,瓷片四溅。
幸好如今是夏日,杯中所盛的是温水不是热水,云霄拿帕子擦拭着手上的茶渍,看向秦瑾瑜:“那您”
“朱家人还是一贯的狡猾,”回到房间后的秦瑾瑜表情瞬间恢复正常,半点儿看不出之前慌张而震惊的模样:“他想要挑拨离间,我自然就要做一场戏给他看,他不是还派人来拿我原本要烧掉的信件吗?那便让他看个够,我倒想看看他能琢磨出什么来。”
云霄收拾好地上的碎瓷片准备拿出去换一个新的杯子,就在出门的前夕,她忽然问道:“殿下,刺杀您的人到底是谁?”
“是谁不重要,”秦瑾瑜悠闲地拿起另一个完好的杯子给自己倒茶:“重要的是我现在还好好活着,并且要把眼前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给处理了。”
另一边,鬼鬼祟祟躲在暗处听完了朱巡抚和秦瑾瑜二人谈话的心腹跳出来把之前阿芷偷来的半张信纸交给朱巡抚,然后有些疑惑地问:“大人,您以往不是这么做的啊。”
“是吗?”朱巡抚看着被烧掉了半张的信件,随口问道:“我以前都是怎么做的?”
“以前您绝不会如此直接,”心腹回忆道:“你都是给出疑点一步一步地引着对方产生怀疑,让他们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自己想明白的,更不会察觉出来您有挑拨的意思。公主并非愚钝之人,您如此明目张胆地挑拨她和二殿下的关系,她又岂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