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年纪小的缘故,苏淳一直卧病在床。
苏瑶勉强地接受了母亲要复国的那一套歪理邪说,良心上却还是有些过不去,她没法避免死人,只好尽量的减少伤亡。
林皇后半靠在软榻上,眼中暗含讥笑:“你父皇都不着急他儿子的病,你急什么?”
苏瑶一怔,诧异道:“父皇不是不知道此事吗?”
若是知道,怎么还能容忍小儿子被毒害?
“你父皇这几个月来并非重病,但身子不适倒是真的,”林皇后嘴角一点诡谲笑意,眼中似有魅色,仔细看来却只有寒光一片,惹人心惊:“他早就中了棿罗香之毒,因为一直寻不到解药,找了不少人试药,这其中就包括苏淳。”
苏瑶顿时脸色煞白,声调都变了:“明明找外人试药下毒就可以,父皇和苏栎为何都偏偏选中苏淳?”
林皇后看着一向心思简单的女儿变了脸色,竟也不安慰,反而觉得眼前这变化有些有趣,于是恶意满满地回答:“棿罗香可不比寻常毒药,不同的人症状都不大一样,而血脉至亲之间症状最为相似,解决之法也相同。”
虽然言语间暗含恶意,林皇后说的却是实话。
苏瑶心中顿时冰凉一片,呆呆地在林皇后对面坐下了。
苏栎和羽皇,一个给亲弟弟下毒,一个明知道大儿子给小儿子下毒也不加以阻止反而利用小儿子试验解药,真不愧为父子。
苏瑶难受片刻,还是没忘了给苏淳要解药,毕竟看不起这个弟弟是一回事,但让她看着他死又是另一回事了:“您这儿一定有解药,您拿出来吧,”她的声音近乎哀求:“就算您不愿救父皇,也该救一救苏淳呀,他并无威胁。”
苏瑶说着说着,声音便弱了下去,喉咙似乎被什么堵住了,眼中泪光氤氲,半响无言。
“那解药多年前倒是有,可惜秘方早就失传了,”林皇后柳眉一挑,眼中得意之色闪过:“本宫做事一向十拿九稳,怎会做没把握的事,更不会在汤中下药了。”
苏瑶想起前些日子林皇后让她每日端给羽皇的汤,面色已不能用难看来形容,她惊骇地站了起来,差点儿被椅子给绊倒,指着林皇后的手微微颤抖:“你......你竟借我之手给父皇下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