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忙七手八脚地去扶一头从马车上栽下来的贾珍。
贾宝宝捡起了马车上的一颗珍珠,喃喃道:“奇怪了,这里怎么会有珍珠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笑盈盈看向贾珍。
众人忙将贾珍搀扶进道观中。
系统不由得感慨:“你的财运都可以当杀招来使用了哎。”
贾宝宝笑眯眯道:“唉,我也很苦恼的。”
她随手将珍珠塞进了马夫的手里,摇了摇手,笑眯眯地走了。
李贵和花袭人忙来扶她,连说她运气好。
贾珍这边被人七手八脚地抬进了道观中,他捂着额头上的大包连连哀嚎。
“真他娘的晦气啊!”
为什么他每次想要亲近一下贾宝玉,就会倒霉呢?
贾珍问自己的贴身小厮:“我是怎么掉下去的?”
小厮忙道:“您往外冲的太快了,宝二爷还没来得及伸手您脚下就一秃噜,整个人摔了出去。”
贾珍狐疑:“跟宝玉无关?”
小厮对生的貌美又出手大方的宝二爷满是好感,连忙道:“不是不是,我们大家都看到了,是不知道谁在马车上掉下了一颗珍珠,罪魁祸首是那珍珠。”
“那珍珠呢?”
“被宝二爷随手塞给了马夫焦大。”
贾珍原本还准备弄回珍珠,看看是哪个想要害自己,他一听这话,立刻萎靡下来。
马夫焦大可是曾经把老太爷从死人堆里背回来的功臣,嘴还特别毒,若是招惹了他,焦大能堵在宁国府门口骂他个三天三夜。
“那老东西是个贪财的,算了算了,快回去请太医来。”贾珍连忙催促。
小厮不解道:“咱家老爷不是就会制丹吗?还要请什么太医?”
贾珍撇嘴:“老爷那丹药能吃死个人,他吃死自己也就算了,可别连累到我了!”
“哦,你小命比老子的要珍贵是吧?”
贾珍一脸惨白瞪向门口,艰难张嘴:“老……老爷!”
贾敬冷笑一声,操起拂尘就往他儿子身上抡去。
“我看你这个孽子就是巴望着你老子我死是不是!”
贾珍被打地嗷嗷直叫,从床上滚到地上,连声求饶。
贾敬最怕死,考中了进士之后,连官也不做了,就在家里专心致志练起来长生不老之药,如今自己儿子居然胆敢诅咒自己,他可不气得七窍生烟。
贾宝宝站在门口,踮着脚尖儿瞧了一眼,“哎哟,真惨,啧啧,咱们就别打扰他们两父子叙旧了吧。”
系统:“……神特么叙旧!”
花袭人和李贵忙道:“宝二爷说的是。”
系统:“喂喂喂!你们不要放弃治疗啊!”
贾宝宝吩咐花袭人和李贵在门口看着,等敬老爷倒出空来,再寻她。
她一个人偷偷溜了。
李贵和花袭人见玄真观中清静,又无人不识得宝二爷,这才由着她到处乱走。
贾宝宝左拐右拐,顺着一条幽静的甬道来到一片玉兰花林中。
洁白的玉兰花瓣如同白玉雕成,伫立枝头美的一尘不染,这片林子恍若一场冰晶白玉凝结成的梦境。
她提着袍角,绕开掉落的嫩白花瓣,一步一步走向林子深处。
拂开花枝,一个正坐在蒲团上的僧人背影映入了她的眼帘。
青绦玉色袈裟合着漫天的白玉冰晶,干净又清澈,高洁又不染,仿佛她多呼吸一口气,都会让这人、这境沾染上污浊。
佛教众僧分外禅、讲、教三派,朝廷规定禅僧只能穿茶褐色衣和青绦玉色袈裟,背朝着她的人应该是一名禅僧。
贾宝宝小声道:“打扰高僧了。”
背对着她的和尚一动未动,仿佛已经化为磐石,与周遭景致融为一体。
他背脊笔直,从茶褐色的色衣领口露出一截白皙脖颈,粗粗看去,还让人以为那里黏上了一瓣玉兰花。
其人,净若清荷;其色,白如流云;其身,冰肌玉质。
贾宝宝还要再问,林外远远地传来呼喊她的声响,无可奈何,她只得退出林子。
系统;“哎?”
“怎么了?”
系统:“恭喜你,又收到了一个任务。”
贾宝宝一阵激动,“是什么颜色的?”
“呃……奇怪,这个任务又变灰了,不能接取了,这是怎么回事儿?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个情况,你刚刚做了什么?”
贾宝宝:“也没做什么啊,不就是碰见了一个和尚。”
系统抬高音量:“和尚!”
“对啊,和尚……啊!”贾宝宝猛然抚掌,“该不会我的任务跟他有关吧?”
贾宝宝正准备回头,却被匆匆赶来的花袭人拦住了。
“宝二爷,可找到你了,敬老爷正在房里等着你呢。”
贾宝宝“唔唔”两声,眼睛专注地盯着玉兰花林。
花袭人一把环住她的胳膊,带着她走,温声道:“别看了,玉兰花咱们府上不是也有?”
“可是,没有和尚。”贾宝宝喃喃。
花袭人:“嗯?你说什么?”
贾宝宝咳嗽一声:“没,就是我在那林子里遇见了一个和尚。”
花袭人立刻警惕起来:“他对您做了什么?”
贾宝宝:“……”
花袭人立刻道:“好啊,现在连和尚也……您别怕,我这就去回禀敬老爷。”
眼见着他要弄些事儿,贾宝宝一把抱住他,忙说:“不,他什么也没做,是我对他……”
花袭人懵了:“您对和尚干了什么?”
“也不是……”她怎么就解释不清了呢?
“跟和尚没关系,我就是想知道那和尚是谁?”
花袭人幽幽地看着贾宝宝:“那和尚生的很好看?”
贾宝宝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花袭人看了贾宝宝几眼,立刻道:“道观里怎么可能会有和尚,您别被人骗了。”
贾宝宝:“……”
花袭人望着她清澈到仿佛不谙世事的眼眸,叹了口气,“宝二爷,我真怕你……”
系统:“那么问题来了,他是怕你被人骗财还是骗色呢?”
晴雯便将李贵脚底沾了菜油一事对她说清楚。
晴雯有些尴尬,却还说说出了口,“我本以为是哪个人故意在李贵鞋底抹油,要害他,顶掉他在二爷面前的差事……”
他抬手挠了挠脸颊,白皙的脸颊抹过一丝红晕。
“后、后来,我与李贵一同检查园子,发现门槛上也涂了菜油,便想着这件事铁定是有人要做来害你的,李贵只是无辜受了连累。”
“这门槛,我们都是迈过去的,唯独你喜欢在上面踩上几脚,此次若不是李贵后退的时候不小心踩上,也不会摔上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