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蹙眉,“行了,你先回去吧,记住,今天的事情不许跟别人说起,别人若是问起,你就说环哥是被老鼠砸破脑袋的……”
他顿了顿,似乎也觉得这种说法有些好笑。
“咳,”他的胡子动了动,“算了,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反正你也一副不大聪明的模样。”
贾宝宝心里嘀咕:“那你是不知道我装傻装的有多痛苦!”
系统吃惊道:“什么?你居然是装的吗?”
贾宝宝:“……请你离我远一点。”
贾政放她回园子。
她出去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
贾政叫来一个忠仆耳语几句,忠仆就奔着贾赦离开的方向去了。
“唉,怪不得要我败家,这么一个小小的府邸都有这么多暗涌,怎么可能不衰亡?”
贾宝宝回到园子里,简单梳洗了一下准备睡觉。
她刚盖上被子,突然唤道:“晴雯,李嬷嬷最后怎么处理那件事的?”
隔着帘子,晴雯坐到脚踏上,小声道:“抓了一个小丫头撵出去了,听说是被赵姨娘收买了。”
“这么巧,又是赵姨娘?”贾宝宝喃喃了几句,睡着了。
晴雯隔着帘子呆呆凝视着贾宝宝的脸,不知不觉,看了半夜,天快要亮的时候才在脚踏上睡下。
清晨,贾宝宝刚起身,还在漱口,晴雯就倚着帘子道:“王夫人派了金钏和玉钏来看二爷了。”
贾宝宝吐出一口水,任由麝月为她擦拭唇角。
贾宝宝直直地看着麝月,对晴雯道:“叫他们进来吧。”
她又笑问麝月:“今儿个抹的是什么胭脂,颜色真好。”
麝月脸一红,小声道:“外人都要进来了,你又在说什么呢。”
她拿帕子擦贾宝宝的脸,手指在他的眼皮上按了几下,“你这是在哪里弄得胭脂,蹭也蹭不掉。”
贾宝宝不说话,眼中含笑。
麝月抿了抿唇:“你还真是……非要这样吗?好吧,好吧。”
她飞快地伸过头,轻轻吻了一下贾宝宝的脸颊。
“等会儿还要见人,就先这样吧……”
麝月无奈道:“好在二爷你是个女孩子,要不然,你总是要姐妹的胭脂吃像什么样子啊!”
贾宝宝小声对系统道:“我也不想啊,谁让这个任务对男性和对女性的要求是不一样的……哎?”
她突然看到“一盒马赛克胭脂”卡牌上多了一行小字。
真出隐藏效果了?
不,等等!这隐藏效果的条件是……吻?!
贾宝宝慢悠悠道:“别怕,我厉害着呢!”
花袭人看着自家宝二爷像是小猫硬装老虎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哄着她道:“好好好,二爷最厉害了。”
系统忍不住道:“你醒醒啊,别被她柔软无害的外表欺骗了啊!”
然而,任他说什么花袭人也是听不到的。
贾宝宝想了想刚才的和尚,觉得花袭人说的也有道理,道观里怎么会出现和尚呢?
她问系统:“该不会真是我出现幻觉了吧?”
她摸了摸眼皮,上面的胭脂因为被人偷吻消失后,她又补上了,可是看那个和尚的时候却没有发现马赛克。
系统:“那不是因为你没看到正脸嘛!别瞎想!”
贾宝宝乖巧地“哦”了一声。
她跟着花袭人来到贾敬的炼丹房,花袭人在外等着,她自己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就见到贾敬气呼呼地踹了一脚炼丹炉,却实在低估了炼丹炉的重量,踹的自己右脚一瘸一拐的。
贾宝宝强忍着笑意轻咳一声。
贾敬立刻回头,尴尬一瞬,又很快镇定下来。
他头戴纯阳巾,身穿鹤氅,明明过分消瘦,却偏偏要装出仙风道骨的模样。
贾敬挥了挥拂尘,拂尘刚才打过贾珍,尾巴上的毛都炸了,随着他的动作还零零碎碎地往下飘毛毛。
贾敬被这些毛一激,打了个喷嚏。
贾宝宝默默后退了一步。
贾敬笑眯眯道:“宝玉,我之前跟你提议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此为防盗章贾宝宝急往旁扑倒,手一伸,顺手推开贾环,让他别被砸到。
可人若是倒霉起来,真是喝口凉水也能塞牙!
贾环原本是来得及躲开,被贾宝宝这么一推,反倒脚底滑了一下。
“啪”的一声,他直接摔在了地上。
“咚!”
从房顶掉下的物件儿,不偏不倚直接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贾宝宝:“……”
贾环:“……”
贾宝宝:“你听我说,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贾环抬起头,满脸是血。
他黑黝黝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贾宝宝,似乎在说“你给我等着”。
贾环张开嘴:“你……你……”
贾宝宝忧伤道:“你放心去吧,我在这儿。”
贾环:“……”
他差点被气死。
贾环瞪圆了眼睛,手指在地上抓挠着,挣扎着朝她的方向爬去,宛若前来复仇的恶鬼。
贾宝宝忙后退了一步。
贾环爬过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从梁上砸下来的包袱。
包袱散开,几锭金子从包袱里“骨碌骨碌”滚了出来,一直滚到她的鞋尖儿前。
系统凉凉道:“啧,这该说你的财运太好,还是该说他的运气太背?”
贾环终于爬到她的脚边,伸出手,死死握住她的脚腕。
他恶狠狠道:“叫人!”
说完,他白眼儿一翻,晕了过去。
贾宝宝看了看贾环,又看了看这些金子。
“这属于贾府的资产吧?”
系统:“你、你要做什么?”
贾宝宝想了想,直接拎起整个包袱翻了翻,里面果然都是金子。
到底是谁这么大手笔?
她一边想着,一边打开祠堂后面的窗户,拎着包袱的手臂使劲儿一甩。
包袱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噗通”一声砸进了池塘里。
贾宝宝拍了拍手,“今日的破财任务算是完成了吧?”
系统瞠目结舌。
贾宝宝笑盈盈转身,神情一变,扯着嗓子大喊:“快来人啊!救命啊!”
上房,堂屋。
贾政狠狠一拍桌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贾宝宝低眉顺眼站在门口,老实巴交道:“不知道为什么房顶突然掉下来一大坨金子,刚好就砸在了环弟的脑袋上。”
贾政审视地盯着她:“为什么会有金子?”
“这我就不知道了。”
“该不会是你……”
贾宝宝满脸无辜,“老爷,你看我花钱大手大脚的样子,像是能存下那么一大坨金子的人吗?”
也是。
贾政捻了捻胡须。
他早就听闻贾宝玉在外乐善好施的名声,家里啥他都往外送人,怎么可能还会有这么多钱财?那又是谁能在祠堂里藏这么多钱财呢?能藏在这里,可见这钱也不是干净的。
过了会儿,一个小厮匆匆跑来,冲贾政躬身请安。
“怎么样?”贾政沉声问。
小厮瞧了宝二爷一眼,小声道:“祠堂的地面上什么都没发现。”
贾政的脸色陡然难看起来,“那……”
小厮大喘了一口气,“但是,在房梁上发现了藏东西的痕迹,还有老鼠啃食的咬痕。”
藏东西?谁能在祠堂上藏这么多金子?这些金子又是哪里来的?能藏在这里,可见这钱也不是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