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大海的另一头的孟洄发烧了。
孟洄在浅黄色发带里面贴着一个退烧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和以往的他一样的酷,但他连手臂都觉得又疼又没有力气,一对鼓槌握在手里,却似乎感受不到鼓槌的重量。
孟洄的手在抖,几乎要握不住鼓槌。
昨天是他在便利店打工的最后一天,原本在周六的时候,他就已经能感觉到喉咙有些干疼,呼吸像是含着热气,但他实在没有时间买些药来吃,而且他觉得自己应该只是洗完澡之后有些着凉,所以便没放在心上。
而到了周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情况似乎有些严重,最起码也应该去药店买些最基本的退烧药回来,但孟洄没有。
他已经挣够了可以勉强活下去的钱,原本可以不必再做,但对于他来说,之前说好的是两个月,那就一定是两个月,决定的事,是从不会想还有更改的可能。
周一的一整天,孟洄都靠着用凉水洗脸,集中注意力,勉强支撑,但到了晚上的时候,凉气漂浮,孟洄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而自从这个哆嗦之后,孟洄便觉得浑身发冷,在夏天的夜里有些发抖。
“harvey,你已经练习了这么久了,怎么连力量感和弹跳感都越来越差,我看你真的没有天赋啊。”
可能是有些人之间天生相克,两个月了,教授架子鼓的小尾真一郎还是对孟洄一如既往的毒舌,而孟洄也一如既往地没什么反应。
其实也并非完全没有反应,只是孟洄的脸一如既往的酷,所以就算是咬牙也不过和之前一样,在旁人看来也就是冷如冰山了。
孟洄用力地打着鼓,就好像是在发泄着心中愤懑的情绪一样,可他越是用力,他的脑袋就越感到晕眩。
到了下课的时候,大家起身向老师鞠躬,感谢老师的教导,并和老师说再见,而小尾真一郎也是出了教室,只不过在路过孟洄身边的时候,扔了一个东西在孟洄的鼓面上。
一张团成了小团的字条。
孟洄只认得上面的“薬”、“飲”和“覚”这三个和z国字很像的r文,但他也猜到了这句话的意思,勾起嘴角一笑,出了学校,按着自己之前在地图上标出的药店标识,找到了一家药店。
他在便利店的时候认全了r文的音,也已经会说一些常用的句子,r文加上英语,再加上肢体语言,让孟洄成功地在r国生活到了现在。
吃下了可能是退烧药的东西,孟洄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钱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