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连长,你看这样好不好,这中间也许是有些误会,咱们也别为了些误会真的伤了和气,我先进去看看,实在不行的时候,你们再进去,如何?”冯双河满脸希怡的看着唐城,待唐城点了头,冯双河几乎是用跑的,一下就窜进了警察所的大门里。“毛大虎,你他娘的还能不能干点让我省心的事情了?你是本镇的警察,就该已本镇治安为主,街上走着的溃兵管你什么事请,赶快给我放人,人家都已经带着机枪堵上你的门了。”
冯双河用从来没有过的声调,指着正小醉怡情的毛大虎一阵怒喝,唬的一向不怎么怕他的毛大虎也一头的雾水。“狗屁,我就不信几个溃兵敢在老子的警察所里开枪,我借给他俩个胆子,老子就不放人,我看他们能把老子咋样。”回过神来的毛大虎有些声嘶力竭的喊叫道。武宁城离着三都镇还有百十里地远,毛大虎不是不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这么喊只是在为自己和自己手下那几个警察鼓气。
“那好啊,我今天就要看看你的胆子到底有多大。”话语刚落,唐城就已经带着骰子他们几个踹门走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顶到了毛大虎和那几个警察的脑门上,由不得他们不害怕。毛大虎本想学那些滚刀肉的样子嘴硬几句,却被随后进来的侯三一记枪托砸破了脑袋,无奈只能捂着流血的脑袋答应马上放人。
老东北和刘石头就被关在警察所的后院里,不大会功夫,两人就被带来前院。唐城仔细检查过两人,确认两人没有被这里的警察整治之后,这才把脸色缓和下来。“你们两个可都是跟着我打过鬼子兵的,咋就会被几个警察给扣住了?你们腰里别着的短枪难道都是摆设?”看着神色萎靡的两个人,唐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尤其是对老东北。
被几个警察给抓了,老东北心中更是憋屈,被唐城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骂了一大通,老东北终于忍不住说出了缘由。“这些就没跟我们对脸,瘪犊子玩意的在我们吃的馄饨汤里下了东西,然后骗我们找茅厕,就把我们骗来绑在了后院。”老东北给出的理由听的唐城暗自发笑,这些警察知道给老东北两人不好对付,居然连下药的手段都用上了。
毛大虎的威风也杀了,人也带出来了,冯双河言称自己做东要请唐城他们吃饭,可唐城这会却突然不想走了。“是你们谁在他们吃的馄饨里下的药?”面色戚戚站成一排的毛大虎他们不知道唐城为何这般发问,正暗自揣摩着唐城的心思,殊不知唐城感兴趣的不是谁下的药,他感兴趣的是下的什么药,会让老东北和刘石头急着找茅厕。
这些当兵的都是粗人。和他们计较那么多干什么,两个警察往两边一闪身,唐城便推开挡在身前的侯三大步流星进了三都镇政府大院。“我们自己进去找,有阻拦的,直接用枪托砸倒。”唐城可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如果老东北和刘石头安然无恙还好,若是两人在警察手里吃了亏,唐城说不定会一把火直接把这里烧成白地。
唐城现在的嗓门可不算小,站子啊院子门口吼了一嗓子,整个镇政府大院都回荡着唐城的声音,更是有人从二楼的窗户里向外张望着。进了镇政府的院子,院子里面是栋三层拐弯小楼,看房间怎么也有二三十间。这要是一间一间去找得找到啥时候去。唐城再想转头去问那俩警察。谁知道那俩警察已经顺着大街走远了,这俩家伙竟敢在班中脱岗。
进了镇政府大院,唐城反倒是不着急了,唐城在院子里看了一圈,最后径自站在院子里的树下。侯三则站在院子里的小楼跟前,吐气扬声抬头大喊,“镇长。镇长在哪?”他这一嗓,更是震得整个小院都嗡嗡响。
“谁,是谁在乱喊乱叫。”二楼某个窗户里出现个人影,探着脑袋冲楼下喊了一嗓子。可能是看见楼下站了一群当兵的吧,那人仅仅喊了这一嗓子就立刻把脑袋缩了进去。见没人大力自己,侯三下意识的扭身看向唐城,见唐城犹自闭眼站在树下,侯三便继续大喊。小楼里的人已经捂住耳朵了,可侯三的嗓门也太大了,即便小楼里的人都捂上了耳朵,他们依然能听得见侯三那中气十足的叫喊声。
“我就是镇长。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到镇政府捣乱?”终于,满脸不耐的镇长站在三楼的走廊里朝下面说话了。站在树下的唐城眯起眼睛看向从走廊窗户探头出来的镇长,只看了一眼,唐城便挪开了视线,他对这个脑袋圆圆的家伙没什么好印象。唐城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侯三和谭飞上了楼,他來就是为了老东北和刘石头,到了地头不上去看着他不是白來了嘛。
唐城带着谭飞和侯三进小楼去找镇长,骰子则和剩下的人留在楼下警戒,任何时候都要派人守着退路,这是唐城等人当日一路被日军追击时养成的好习惯。走廊上、楼梯上一个人也沒有,唐城三人一直上到三楼才在走廊上看见一位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子。这位脑袋圆圆梳着整齐的小分头、穿着干干净净、脸上刮得精光的镇长一见到唐城,马上犹如见到熟人一般满脸含笑的迎了过来。“哎呀,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不知道这位长官怎么称呼?”镇长一看就是个伶俐人,见唐城三人來者不善立刻笑脸相迎。
“88师524团1营2连连长唐城,这两个都是我连里的兄弟,一个姓候一个姓谭。”老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唐城从谢波和刘山羊身上学到的不止是打仗,还有做人处事的道理和手段。见这个镇长对自己三人礼貌有加,唐城只好先压下火气,一一介绍了自己和侯三谭飞两人,听得唐城自称88师的人,那镇长眼中闪过一缕光华,却没有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