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唐城这边打的热闹,气力有些不支的刘山羊也用肩膀撞开了身边的日本兵,抽出自己的驳壳枪啪啪啪就是几枪,先把自己身边的日本兵打散了再说。随着二连越来越多驳壳枪被投入近战,日军渐渐不支,但他们仍在顽强的抵抗着,刘山羊频频回头看向谢承瑞的临时指挥所,不知是为什么,一营和日军近身混战之后,本该出现的援兵却迟迟未到。
终于,日军开始撤退。残存不到一百人的日军,松散着队形开始撤离与一营的接触。刘山羊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可一营自己也伤亡不小,还能参加追击的士兵最多不超过40人,刘山羊只能下令暂停追击日军。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混战,日军迂回的二百多人,除了逃脱的百十人外,其余全部被歼灭在一营的阵地前。小林雄太得知自己部下迂回的二百多人半数被歼后,气的全身抖,大喊着使用特种弹进行攻击。
日军打来炮弹,唐城仍旧是趴伏在掩体里躲避可能会出现的弹片侵袭,可日军打来的这波“炮弹”并没有爆炸,而是散出烟雾。唐城被那些烟雾熏呛的眼泪鼻涕控制不住的流,晕晕乎乎的就见刘山羊满脸血雾,手持步枪从战壕上一跃而下,口中还在大吼着什么。唐城的听力虽然基本恢复了,却仍是一个字也听不懂,但看对方的手势应该是在招呼自己向后方的预备阵地转移。
没时间多想,唐城把驳壳枪往腰带上一插,拎着自己的那支毛瑟步枪就朝右边横向战壕与纵向交通壕相通的地方跑去。在刘山羊的招呼和驱赶下,二连另外几个人也加入进来。唐城低着头、躬着腰,紧紧跟在刘山羊身后往后面跑,唐城不敢停下脚步,刘山羊在不停的呼喊着阵地上的全都后撤,唐城生怕自己若是慢下来,阵地上可能就只会剩下他自己一个人。
长长的交通壕多有被日军炮弹和炸弹轰塌的地段,唐城他们也顾不上那么许多,直接手脚并用地爬过去,就这样跌跌撞撞地跑了十几分钟,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后方的预备阵地。此时预备阵地也都是刚刚从前面撤下来的一营士兵,一眼望去稀稀拉拉,而且个个都像唐城他们这般狼狈不堪。
看刘山羊停了下来,晕头转向的唐城也就收住了脚步,回往原本属于一营的阵地,头上戴着防毒面具的日军已经完全占领了那里,日军的土黄色军装在焦黑的阵地上很是显眼。刘山羊从预备阵地上弄来几壶水,为二连的人脸上挨个泼洒着凉水,也幸好日军使用都不是最厉害的毒气弹,否则一营这些人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那阵地。l3l4
徐志清的炮连并未如期打响,被日军炮击一直压制的一营士兵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火力,随着日军的突进,残酷的战斗如期上演。[]重机枪、轻机枪、步枪、手榴弹、炸药包还有燃烧瓶,一切能够派上用场的武器都被一营士兵们投入到对付日军进攻的阻击战当中。
然而双方实力悬殊巨大,在日军前锋士兵不惜牺牲的冲击下,守军仍无法阻止日军冲破他们的第一条战壕。眼见日军已经冲到了眼前,许多一营的士兵干脆插上刺刀、爬出战壕,准备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拼死抵挡敌人的进攻。
对于歼灭日军迂回部队的作战上,谢承瑞选择了把刘山羊指挥的一营留在正面阵地,同时要求二营和三营个抽出一个步兵连作为预备队,在徐志清的炮连开打之后,这两个被谢承瑞预留成预备队的步兵连就要趁势杀出,趁着日军跟一营的混战,借助兵力上的绝对优势一举全歼这支日军的进攻部队。
日军超过一个中队的兵力,已经隐约可见,正面一营的阵地上炮声冲锋声已经震耳欲聋。扭头看了一眼在自己身边坐立不安的徐志清,谢承瑞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淡淡的说道,“这会日军才刚进攻,在等等,等他们再近一些,等咱们的山炮端掉了他们的炮兵阵地再动手。”
为了执行谢承瑞的计划,刘山羊下令开火的范围只包括了正面的主阵地,一营阵地的两翼只有零星的枪焰。日军迂回的部队看着对方阵地上没有动静,更加张狂的开始加快冲锋的脚步,在距离一营侧翼阵地五十米的地方,侧翼的轻机枪开始射击,日军进攻部队迅的趴在地上,躲避迎面而来的子弹。
“轰”“轰”“轰”炮连的四门火炮终于开火,炮弹准确掉落在一营的正面主阵地前方,趴在地上的日军被淹没在烟雾和火光中,血肉横飞的场面让唐城看着有些残忍,但是此时的楚唐城不再是上海时初上战场的他了。“开枪,开枪,不要停火。”不顾纷飞的弹片和四溅的碎石,刘山羊扯着嗓子在阵地上放声大喊,主阵地如果不能趁这个机会将大量射杀日军,一旦日军反扑,主阵地的陷落就只是时间问题。
指挥所前移的谢承瑞看的清楚,立即大声喊道,“高闯,马上吹号,命令一营在在炮火停止后,全体上刺刀冲锋。”一营阵地后方响起凄厉军号的时候,唐城明显看到战壕里的刘山羊抖了一下,然后就看到刘山羊一脸不敢置信的回身向阵地后方看去。与其说刘山羊一脸的震惊,倒是不如说刘山羊是一脸的悲愤,一营就只剩下100多人,来犯的日军至少一个多中队,用100多人跟200个日本兵拼刺,也亏得谢承瑞想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