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死队,从掩体里探头出去张望的唐城知道那是刘山羊组织的敢死队,敢死队的任务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干掉日军过来的那两辆坦克。看到4个敢死队员已经冲了上去,战壕里的唐城已是满目不忍,唐城不是刘山羊和周福他们那样的老兵,他还做不到能够漠视生死。在唐城的心中,每一个敢端着枪和日军打生打死的士兵都是好样的、都是好汉子,可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用自己的性命去对付日军的坦克,唐城不觉得是件划算的事情。
日军显然没有想到一直没有动静的支那守军会爆发出如此强的火力,一个中队的帝国士兵只一个照面就被击倒了四分之一还多,坦克上的速射炮虽说开了火,可看着效果并不是很理想,支那阵地上的机枪一直没有停止射击。四名翻出掩体的敢死队员抱着集束手榴弹冲入烟火,被一营老兵投掷的手榴弹炸的有些慌乱的日军纷纷举枪射击,付出一人阵亡、两人胸部中弹的代价,三名敢死队员最终成功靠近了那两辆日军坦克。
“小鬼子,爷爷赏你颗崩豆尝尝。”狞笑着的敢死队员任由日军坦克对着自己碾压过来,小指一勾拉掉了怀中集束手榴弹的拉环发出一声长笑。随着几声巨大的爆炸声响,日军的两辆坦克瘫痪在阵地上。“开火,开火,把这帮小鬼子都给老子留在这里。”看着自己的部下再次为了爆破日军坦克而献出生命时,刘山羊心里的愧疚再次燃起,如果自己有一门战防炮,那几个弟兄就不用傻乎乎抱着手榴弹白白上去送死。
一营的几挺轻重机枪不要钱似的喷吐着子弹,轻重机枪编织出一道不可逾越的火力网,刘山羊从二连拿走的那两架掷弹筒也不示弱的轰击着日军。冲锋中的日军被一营的火力压制的无法动弹,小林雄太命令自己的炮兵对支那阵地进行火力覆盖以掩护自己的部队撤离,可日军现在就在一营阵地前面二三十米的距离范围内,小林雄太手下的炮兵不能保证自己打出的迫击炮弹不会造成对日军自己士兵的误伤。
小林雄太只好下令对支那阵地后面进行轰击,掩护部队撤离。在日军一阵炮击后,日军冲锋的部队迅撤离下去,刘山羊自然不会放弃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可日军炮兵不甘示弱的射炮弹掩护自己的战友撤离,使得一营只能先躲避日军炮击而失去对日军进行追击的机会。
一营以极少的代价打退日军的这一次冲锋,小林雄太不得不暂停对一营阵地的进攻,战场上出现少有的平静,只有一营阵地前的日军尸体和那两辆燃着大火的日军坦克,提醒大家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
快拂晓的时候,日军又对一营的阵地发动了一次进攻,在两辆坦克的掩护下,大约200多日军士兵拉开散兵队形冲了上来。刘山羊早就在提防着日军会突然进攻,布置在阵地前方的暗哨发现了日军的异动后,根本没有声张,而是悄悄的退回到阵地里,而一营剩下的几挺轻重机枪此时已经做好了随时开火的准备。
唐城还是被布置在二连的阵地里,嘴里叼着半截烟卷的周福就趴伏在他身边,白天的战斗里,二连的一挺轻机枪被日军的掷弹筒轰了个正着,轻机枪连同机枪手都被炸成了零件。二连唯一剩下的那挺轻机枪就被周福布置在距离他不过几米远的地方,而二连的那两具掷弹筒已经被刘山羊拿去了一营的阵地里。
面对日军进攻已经不再紧张的唐城静静的趴伏在掩体里,毛瑟步枪的枪膛里的子弹已经上膛,两支同样子弹上膛机头大张的20响驳壳枪也摆在他的身侧。轻机枪只剩一挺,掷弹筒也被刘山羊拿走了,二连现在唯一能称得上强火力武器的便是这十几支20响驳壳枪,二连老兵的严重不足也令唐城获得了使用两支驳壳枪的机会。
给驳壳枪的弹匣装填子弹的时候,唐城一气往身上挂了两个驳壳枪的皮质弹匣袋,算上手枪里的2个弹匣,唐城的身上就有了8个20发的弹匣。白天的近身混战中,驳壳枪的近距离射击让唐城心中有了定计,自己的体格不如其他人那样健壮,和日军近身拼刺根本占不到便宜,与其挺着步枪上去送死,倒不如等日军靠近了打近身混战的时候,直接用驳壳枪收拾他们。
“轰”的一声爆响,暗夜中突然绽放出一团火焰,突然出现的火团闪的一直盯着暗夜戒备的唐城不禁眼泪长流,随着爆炸出现的火团把阵地的前面照亮了一块,日军那土黄色的军装在火光的掩映下显得格外的醒目。唐城的手指已经搭在步枪的扳机上了,可开火的命令却一直没有下达,火光出现后趴伏在地上的日军不见对方做出反应,停顿了一会之后,便又起身向前移动着。
“轰”“轰”又是两团火光出现在暗夜之中,已经适应火光的唐城明显在火光的掩映下看到了随着爆炸腾起的肢体。“板载,板载。”连续踩中地雷,让日军付出了一定的伤亡,可两次爆炸都未能引来对方的阻击,这倒是给了日军勇气,眼见着距离中国守军的阵地已经不足百米,指挥前锋部队的日军军官军刀前指,指挥着自己手下的士兵加速朝一营的阵地冲来。
此时攻击的日军是直奔着一营的阵地去的,唐城他们倒是有了机会做一回看客,日军大队长小林雄太看着对面的支那阵地恼火之极,自己的一个多中队就是在这里被支那部队消灭的。小林雄太耳中响起师团长的训示,自己部队的耻辱,只有自己来洗刷,一定要全歼这支部队,来洗刷自己小林大队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