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呼了一口气,心头一片空荡荡。
没有爱情。
她的未来,只有学业。
对,她要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有用的女人,而不是一辈子成为某某人的女人,除此之外,一文不值。
她去了图书馆,借了一些医学书,然后回家研究书本起来。
这天晚上,辰况依旧没有回来。
早上起来,她看到这光景,皱了一下眉,没有再多想其他,把自己关进书房,忙起自己的学业。
中午
时候,她穿好外出的衣裳,骑上单车正要出去,手机响了起来,是周茯苓的电话。
“你在哪?”
周茯苓问。
“干嘛?”
“听说你回琼城了,见个面,聊聊天呗……”
“好啊,在哪碰头……”
“旺角街心花园。”
“一个小时后见!”
“等一下,你来之前,最好把跟着你的保镖给甩了……”
佟蕾一惊:“你怎么知道有保镖在跟着我?”
周茯苓一笑:“照做就好!”
自从流产,离婚,回了佟家,佟蕾身后就多了一个保镖。嫁去辰家后,这个保镖算是撤了,不过,现在好像又跟上了。她知道这是妈妈怕她出事。
知道她身边有保镖保护的人可不多,一般来说,正常的见面,也不必要避开保镖。除非是她有其他不可见人的事。
她想着,琢磨着,心头若有所思,若所有悟。
之后,她骑着单车去了图书馆,在图书馆转悠了一圈后,从侧门悄悄出来,钻进了一辆出租车,到了旺角街心花园附近下车,徒步走进了公园深处,果然看到周茯苓正在一处隐蔽的树荫下等着。
“茯苓!”
她挥手而叫。
周茯苓也挥手。
“你神神秘秘的干什么?”
走近,她问。
“有人想见你!”
周茯令四处张望了一下:
“你那保镖呢?”
“应该在琼城大学图书馆附近!没跟来!”
“确定?”
“当然,我的单车在那边呢!”
“好极!”
她吹了一声口哨,紧接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从不起眼的角落里闪出来,站到了她面前,摘下墨镜,她看清了那人的长相,果然是顾惟!
佟蕾没有意外,但还是皱了一下眉,浑身戒备的看着他:这家伙一脸的胡扎髭,应该是故意贴上去的,乍一看,有点陌生。
“顾惟……你在闹哪样?”
“嘘……”
顾惟一把将她拎了过去,捂着她的嘴,将人拖进了一排郁郁葱葱的一人高的矮灌丛后,一边叫了一句:
“茯苓帮我看着点,别让人靠近这里……”
“嗯!”
茯苓点点头,看到佟蕾已被男人拖着隐没在灌木丛后。
“放开我……唔……”
阻止声被堵住。
佟蕾气怒交加的瞪着这个登徒子,一把将自己抱紧,狠狠就落下一个吻,毫无预兆的吻住了她。
她一惊而怒,竭尽全力的推着他,嘴里发唔唔唔的声音,想叫,可舌头被他缠着,她躲不开,脚下一软,往后栽,这可恨的男人顺势将她压倒。
挣扎中,有树叶,被折断,纷纷落到她头上,青翠的枝叶不断的颤动着。
她腾出了一只手,去揍他脸孔,被他捉住。她趁机救回了自己的唇。
这时,他的帽子落到了地上,她才看到他额头上有淤青,很大几块。
佟蕾倒吸一口气,既是因为他那几块淤青,也是因为这混蛋轻薄了她,不上得压着声音怒叫:
“你发什么疯?你要是再敢碰一下,我可要叫了……”
“好啊,你有种就叫……只要你舍得把我再次送进牢里,只要你乐意让你的好朋友受到牵连……”
他坐在地上,一副怂恿之态,笑白着牙,一脸的无所畏惧。
佟蕾深吸着气,磨着牙齿,一时竟不敢叫出声。
她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必须冷静。
五月天了,午后的风,渐渐带了热意,哪怕是在林荫下,那吹来的风,依旧是暖意融融的——这份
暖,令她觉得热,薄薄的外套内,竟生出了一层又一层的细汗。
她想,她根本就不该来赴这个约的。
在接到茯苓电话时,她就猜测有可以茯苓是受了顾惟之意在约她,她可以不来,但,那该死的好奇心驱使她跑了过来。
顾惟把帽子捡起,重新戴好,并压低舌头,转头冲她微微一笑,那眼神似乎在说,我就知道你不敢叫。
佟蕾气恨恨的咬了咬牙,抹了抹被吻痛的唇,想夺路而去,忽又想到现在他是逃犯的身份,脚下竟像生了根似的,拔不起来,瞪了好半天后,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歪头睇,眼神一深,咧嘴而笑,而叹:
“你还是关心我的不是吗?蕾蕾,你到底想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为了和我斗气,嫁给一个你不爱他也不爱你的男人……何苦……”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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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睡到自然醒,佟蕾坐起,看到身边似有睡过的痕迹,只是人呢,已不在。
她看了看时间,九点多,他应该是上班去了瓜。
换了衣裳走出来时,看到楼下多了一个人,正是言姐,她笑容可掬的冲她打招呼摆:
“早,小蕾……”
“早,言姐……”
这个言姐,年纪在四十岁左右,文化不是很高,自打十六年前在辰家做事,就一直没有离开。嫁过人,生有一个儿子,现在在读高中,男人去年生病死了。做着一手好菜,很懂照看辰家老小的饮食。
“洗漱完没?你的早餐已经准备好。还有药也已熬好,等吃了早餐,就可以服用了。阿况一早去国务楼,临走交代,晚餐他可能不能回来吃了。说你要是觉得闷,可以回娘家去逛逛。”
言姐是一个很健谈的人,这七天,她俩的关系搞的挺好。
佟蕾因为他那句“晚上不会回来吃了”,心里喀噔了一下,很不舒服。
完蛋呢,看样子,真生气了。
她鼓了鼓小嘴,一把围住言姐的脖子,转着眼珠子问:
“言姐,他……走的时候,表情……是怎么样的?”
“表情?”
言姐想了想:
“能怎么样?一年到头,一成不变,就是那表情……冰块似的……”
言姐对于辰况也算是颇多了解的,晓得他的脾性——这位啊,除了曾经对他的初恋情人很温存,会露出笑容之外,面对其他人时,他的脸孔,永远不会有第二种表情。
他的第一任太太,完全被他摒弃在外,至于这第二任,言姐觉得他的态度明显是不一样的。
至少,他乐意和第二任同房,还知道交待自己的行踪。
“小蕾,你和阿况吵架了吗?”
言姐看到佟蕾眼里有一种心虚的神情,不由得好奇的问。
“没!”
佟蕾摸摸自己的头。
要真吵架了才好!
现在这算什么?
冷战吗?
不对,他们都没有热战过,根本不能用冷战来形容当前这个情况。
她吃着粥,心里很不爽啊!
二
辰况有给佟蕾安排了车,以及司机。
司机阿勇说:“副首相交待,您要是想出去,可以叫我!”
午后,在佟蕾背了一个背包,穿着一身学生装,出现在园径时,一辆车缓缓的驶到了她面前。
佟蕾站定想了想,还是上了车,搭公车去皇家公寓,一个小时也到不了。
自打出了车祸后,她很少再开车。
害怕了。
结婚前,但凡出门,家里都有司机送,要是路程不远,她就骑单车。
结婚后,在辰家也是有司机随行的。
等上了车,她不得不感叹那个男人的细心,车子里还准备了零食以及漫画。
阿勇说:“这些都是我按着副首相罗列的单子去采办的。”
其实他心里是这样想的:“副首相这是把这位小夫人当女儿在宠啊……”
佟蕾瞅着,心情百味杂成……
四十分钟后,她回到了皇家公寓,奔进园门,家里的警卫就向她问好,跑进屋子时,正好看到母亲准备出门,见她回来,很惊喜,连忙迎上来,问:
“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儿晚上!”
她和母亲抱了抱,闻着母亲身上熟悉的香,那颗乱糟糟的心,总算是得了一些安抚:
“妈妈,您这是要去哪里?”
“想去看看谨之……要不一起过去吧……”
佟蕾想着自己已经有十天没和哥哥说话了,点点头,母女二人上了车,一路说
着话往医院而去。
佟庭烽自从昏迷,就一直留在琼城医院的重症病房接受治疗,陈祟带着一行特警队员,二十四小时严密守护。
何菊华告诉佟蕾:“你哥的病情正往好的方向发展……”
这实在是一个好消息。
病房内,那个从小被她当作山一样依靠的男子,安安静静的躺着,面色是苍白的,形体是消瘦的,身上插满了监视生命体征的医用器械。
她坐在床边,看着哥哥,细细的将婚后这些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她的眼睛发红了,真想哭啊——好好的哥哥,变得无知无觉;好好的嫂子,失了踪迹;好好的侄子侄女被炸成了尘埃……原本可以幸福的一家子,最后竟变的如此的支离破碎。
“哥,你要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去把嫂嫂找回来……哥……”
她握着佟庭烽的手,低低的叫着。
一下午时间,她和母亲陪在医院和哥哥说话,直到傍晚时分,才一起回了家。
母亲留她吃饭,说:“我把子循一并叫来吃顿饭……最近,他为咱们佟家的事,费了不少心思。”
佟蕾没有阻止,母亲打了电话,没能一下找到辰况。后来辰况回了电话说晚上有会议要开,排不出时间,改期抽空再一起聚一聚。
母亲自然是谅解的。
爷爷说:“为了顾惟这事,不论是辰况,还是顾震,都忙的焦头烂额。顾震的代理权,已被投票解除,现在是辰况在主持大局,不忙才怪。”
她问:“顾惟的下落还没找到吗?”
“还没呢!”
爷爷露出稀奇之色:“你说怪不怪,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平空消失了。够玄乎的。应该不是顾家做的手脚。好像是另有一股势力,有计划的把人劫了出去。”
佟蕾想象不出来,怎么就有那样一种人,没事来凑这淌浑水。看样子,还是有计划而来的!
很久没有家人共尽晚餐,回到琼城的这顿晚餐,佟蕾吃的特别的香,也特别的多。
饭后,爷爷有客来访,去了书房,佟蕾和母亲腻在一起回房继续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