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少问佟太:对于婚姻,你有什么看法

“安娜不见了。”

“不是有人看着的吗?怎么会不见?”

宁敏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菊华脸色奇差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那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呀……这么一个破身子,还想跑哪里去……不行,我得去找找……”

“妈!这件事,我的人会办好。您回去也没有用!晚上六点的见面会,我们不能耽误了……”

佟庭烽没让母亲离开,飞机准时起飞。

“妈,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安娜不是小孩子了,这次的事,不是梆架,而是她心甘情愿跟他们走的……”

“你觉得是谁在幕后策划了这一切,两次花了天价暗算你,这人,不富即贵……在你心里,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宁敏觉得丈夫的话很有道理,私下相处时问。

佟庭烽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目前没有。不过,稍安毋躁,鱼都咬饵了,到底是怎么一条大鱼,咱们就等那条鱼卡到脖子了,总能把它从混水里给捞上来。太太,接下去,我们可以安安心心研究一下婚事了……我觉得吧,现在把老丈人和丈母娘,还有你家老爷子哄开心,才是我的头等大事。”

他的话,一下子把他们从一片凌乱的惊变中拉到了温馨世界。

他还偷吻她。

宁敏失笑,承受着他的怜爱。他的怀抱将她包围,他的吻给她一种被呵护被重视的温暖感,幸好这里专机,也幸好起飞后,他们留在他们房间没有出去。

是的,今天晚上,会有家宴,讨论的主题是,他们的婚事。

“谨之……”

她圈着男人的脖子,平视着他那张好看的脸孔,好看的唇,轻轻咬了一口,说:

“他们说婚姻,结的是两姓之好,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两个人的事,你觉得对不对?”

佟庭烽微笑,现在的他,私下相处时,他的脸色,一直很温和:

“嗯,挺对。这是两个家庭的结合。女方要融入男方的家族生活中,并构建起属于夫妻双方的家庭生活。男方也会因此成为女方家族中的一份子。”

“我觉得,在这个过程中,女方比较被动,作为妻子,她得从从小生活的环境中走出来,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她得重新适应新环境,还得应付其他各种夫家的人际关系……想想就让人觉得有点怕……”

佟庭烽听着又笑,他的女人,终于有结婚的意识了,他揉揉她的脸:

“结婚后,我们会住一阵子紫荆园,让你适应有男人的生活。放心,我的生活,并不复杂,那些三姑六婆的关系,你也不必去应付,有妈。你呢,安安心心当我太太就行。就和之前一样,之前怎么过,以后就怎么过!”

“总是不一样的。之前,我扮演的是韩婧,所谓演,演砸了可以跑路;现在,我是宁敏,关系处理不好,难道我能把你给丢了,跑了么?”

“傻女人,你已成功收服了妈和小麒,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以后,我们只需要周末时回佟园住,其他时间我们过我们的小日子。到时小麒会读寄宿学校,你的生活里只会有我。”

“等等,你想让小麒读寄宿?”

宁敏叫住。

“嗯,男孩子得自小学会独立。不能依赖我们。”

“这样,爷爷岂不是太孤单了吗?小麒也还小,没必要这么早就独立。把孩子训练的不像孩子,你这个父亲也真是罪过。”

“晚独立,不如早独立。”

佟庭烽觉得早独立好,这是其一,其二,他不想有人破坏他们的二人世界,未来,他们得有一个稳定的培养感情的空间。儿子也不能了占领他们的时间。

嗯,儿子,他可以支使开,阿宁的女儿,倒会是个小麻烦呐……

他得把那小妞妞和她母亲,用合理的方法,分开一段时间,等他俩的关系更上一层楼了,再过一家四口的生活。这是他对未来生活的规划。

“对于婚姻,你有什么看法?”

他突然就转了一个话题。

她一时被问倒。

宁敏今年二十七岁,七年之前,想象过婚姻,那时还跟着霍启航。

在和霍启航确定恋爱关系的那一刻起,她就在想,这段关系能不能步入婚姻?

这样的婚姻,自己能不能适应?

霍家不比寻常人家,作霍家的媳妇,必须有应付突发事件的能力,优雅的谈吐,以及强大的社交手腕。

作为霍太太,必须辅助丈夫在政治生涯中得到更好的发展。

嫁给这样的男人,无疑是有压力的。

而那时,她还没有具备那种抗压能力。

所以,她选择隐藏恋情,想在暗中悄悄的培养感情,为的是想确保这段感情可以稳定的发展下去。

因为她害怕被霍家否定。

就如她所担忧的,他们还太过于年轻,没办法去反抗利益链条之下所带来的压迫。

最后,他们到底还是屈服在现实生活中的各种无可奈何,终究没能让那段感情,走进她一直在想像的婚姻。

之后六年,她不奢望婚姻,只想陪着女儿,看着她健健康康的一点点的长大。婚姻和男女关系,与她无关。她的生活是如此的简单。

而今,婚姻问题又摆在眼前。

是的,她要结婚了。

哦不,其实,她已经结婚,已经步入婚姻。只是她还没有真正的融入婚姻,还没能有很多时间去感受自己已在婚姻当中。因为这段日子,她过的太过于惊心动魄。但未来,婚姻生活,将成为她生活中最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会有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成为她生命不可割舍的组成部分,会有两个可爱的孩子,点缀他们的家庭生活,还会有一个一点点在腹中长成的小宝贝,将他们一家五口紧紧连系在一起……

她这么想着,依偎在男人的怀里,抚着搂着她腰的男人的手,柔声说:

“中国一个挺有名的主持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婚姻最坚韧的纽带不是孩子,不是金钱,而是精神上的共同成长。

“英国的杜威说:美满的婚姻就好比一笔异常丰厚的退休金:盛年时,你将一切所得放入其中,经年累月,它便会从白银变成黄金,再从黄金变成白金。

“美国现代作家wa彼得森说:婚姻的艺术在于,不要期待丈夫是戴着光环的神,妻子是飞翔的天使;不要求对方十全十美,而要培养韧性、耐性、理解和幽默感。

“我觉得,婚姻就是一个圆,你一半,我一半,互相磨合,互相咬合,风雨不侵。共同进退,荣辱共享。佟谨之,从今往后,我把我交给你,你把你交给我。优点要赞美,缺点要包容。我们一起经受岁月的洗礼,让这个圆,发出属于我们特有的璀璨的光。”

他听罢,微笑,给了她一个深长的吻,回应说:

“好,我们一起努力。”

爱情,是一男一女,心心相映;婚姻,是丈夫和妻子,需要共同经营一生的事业。现在,他们已达成共识,要为他们的事业,尽心尽力一辈子。

待续!

婆媳俩走下楼时,看到佟庭烽正和佟六福在客厅说话,而佟麒静静的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拼装着一把机械车,看到妈妈下楼来,遂就把手上的车放到了一边,站了起来,静静的看着,大大的眼睛,充满了疑惑。

佟庭烽迎了上去,看到妻子的表情愉快,而母亲也显得温和,情知她们谈的不错。

“好了,好了,妈把你的宝贝媳妇毫发无伤的还回来了。要不要验收一下?这孩子,一听到我要和你谈谈,就一脸怕我把你吃了的模样。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吨”

何菊华把宁敏往儿子怀里推了一下,笑了笑,这对孩子,挺登对——依着谨之的地位和能力,他实在也没必要去找一个大族出生的名门千金做妻子,他需要的是一个懂他爱他的女人。其他不重要级。

嗯,但愿这样一种选择是对的。

“妈,哪有您说的那么夸张。我对妈有信心。对我媳妇也有信心!”

佟庭烽笑的春风拂面,轻轻拢了拢女人的腰,妻子唇角微弯的模样,母亲淡笑调侃的情景,是如此的和谐。

何菊华扬了扬唇,转头瞅向佟六福:“爸,您看到没有,我们养了这小子三十一年,您有瞧见过他笑的这么开心过么……啧,就好像捡到无价之宝似的。”

老爷子笑,可不是,这孩子自小太过于早熟,再加上世上的事,与他而言,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所以,面对成功,他一向波澜不惊。

再大的买卖,做成功了,无非就是锦上添花。

他兢兢业业的工作,不为别的,但为让集团走向一个新的辉煌,让跟着他的每个人,都能美美满满的生活。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让巴城富裕,让养育了他们佟家几代人的巴城城民都可以享受到安定富足的生活。

放眼整个东艾,除了巴城,又有哪个地方的房价如此平稳,物价如此的实惠呢?

这一切的后面,都有佟家在暗中平衡的功劳——

佟六福至今担任着巴城名誉市长之职,这职位,具有任免政府部门除却市长之外的其他所有职务的特殊权力。正因为有了佟家的约束,以及在经济上的支持,巴城才会在这几十年间一跃成为国内三大城市之一。

佟家家大业大权大,在外人眼里,佟家高高在上,可脱下那个姓氏,他们也只是寻常人,有着寻常人的渴望。

寻得一份心灵的归属,是每个人一生的课题。

佟庭烽,他的孙子,世人眼里的商业骄子,如今,只是一个寻常男人,看啊,笑的多好看。

“每个人的心里,到了一定的年纪,都会住进一个梦中情人,一旦遇上爱上娶上,梦想成真,那就等于挖到了无价之宝。”

老爷子说。

曾经,他也有过一块无价之宝。

“爷爷这话我爱听!”

佟庭烽点头应和:“妈,儿子的婚事算是有着落了。你和棠叔的事,什么时候也该操办操办了!”

“是啊是啊!菊华,你是时候也该为自己考虑一下了……”

老爷子并不反对媳妇再嫁。

何菊华一怔,无奈道:“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妈,棠叔等了您这么多年,该给人家正正名了。”

佟庭烽是逮到机会就劝。

何菊华沉默了一下,淡一笑:“我的事,我会拿捏好分寸的。现在呢,还是办你的事要紧。今天几点的飞机?”

“三点半。”

“哟,那得准备起来了。我去换衣服。过会就走。谨之,宁宁,你们和小麒说会话吧……”

何菊华把话题虚晃了过去,捏了捏一直默默不语的佟麒那张小脸:

“明天开始,小麒就得上学了。别让他心里有疙瘩……”

没有再说什么,何菊华匆匆走了出去,到了屋外,享受着那平静的阳光,她的神情是怔怔然的。

是的,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宝贝疙瘩,曾经,佟耀桦也是她心里的宝贝。

坚守这么多年,最后因为常欢的出现,她终于从那个爱情的坟墓里走了出来,事到如今,真相大白,丈夫并没有负自己,反而自己已投进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这种滋味,变的有点怪。

唉!

她叹息。

有点抑郁。

好些天没有见阿棠了,昨天,他没来。

还在生气!

没有一个男人,能容忍那样一种情况吧……

或者,她该就此终老在佟家的,都一把年纪了……可她对那个男人,总还有那么点牵挂。

佟庭烽和宁敏很清楚,他们得和佟麒好好谈谈,这是一个敏感的孩子,在发生了昨晚那些事之后,他心里会有疑惑,只是他一直忍着,没有问。

“儿子,有什么事要问爸爸的吗?”

楼上,关上门,他们是一家三口。

一张三人沙发,佟麒坐在中间,佟庭烽和宁敏坐在他边上,两个人的目光都落在孩子身上。

“爸爸,妈妈不是妈妈吗?”

佟麒问的有点忧郁,眉目之上带着落寂,双手不停的捏着,似乎无所适从,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妈妈——

明明就是妈妈,怎么就不是了呢?

唉!

佟庭烽和宁敏对视了一眼,觉得这对于佟麒而言有点残酷,但,事情已经捅破,这孩子这么的聪明,无论如何是瞒不下去了。

“是。她不是你妈妈!她只是长的像你妈妈!”

佟庭烽用自己的手臂搂着儿子小小的肩膀,看到儿子的脸白了起来,委屈的想哭,可他忍住了,强撑着说:

“也就是说,晚晚才是妈妈的孩子,我根本不是……爸爸,您能跟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吗?我想不通。我……我怎么突然之间又成了一个没有妈妈的小朋友了呢?我妈妈呢?她不要我了吗?”

声音轻颤,透着天大的困惑。

佟庭烽把儿子抱到怀里,亲了亲,解释说:

“不,你妈妈没有不要你……”

这事,得怎么说明,比较妥当呢。他深吟了一下。

佟麒趁机插上话:

“可她从来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