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置疑,儿媳告白:对于谨之,我留恋、喜欢、不想放弃

“同时,我也清楚,我必须来认识你,接受你。

“因为,婚姻是谨之的婚姻,将和他携之终老的人会是你,他的感受才是最最重要的。所以,我只能无条件的尊重他的选择,并且爱护他的选择。

“鸡蛋里挑刺儿,没事找事的行为,我做不来,也不会做。做一个恶婆婆,为难的是儿子。

“所以,宁敏,在去琼城之前,我有几个问题,得问你一问……”

她用平静如水的语气陈述着自己的态度,最后说了这么一句。

“您问!”

宁敏安安静静听完,觉得这些话,都在理,从佟夫人这个角度看,没半点说得过份的。显露的是一个母亲对儿子深深的爱。如果,她将来生了一个儿子,娶了一个带拖油瓶,心里肯定也多多少少会不舒服。

“婚姻不是儿戏。一辈子长长久久,恩恩爱爱走到老,你的思想上准备好了吗?

“你是我儿子想厮守一生的女人,我没办法阻止,也不想阻止,去担一个恶名声。

“未来的岁月,我只希望我们可以像一家人一样,和和美美。

“谨之从小到大没让我费过心思,总是那么的懂事。

“就是因为太懂事,太理智,所以,他从没有过青春期感情上的盲目和冲动。如今好不容易,他爱上一个,我自当支持,哪怕不太喜欢。但我会努力喜欢。因为我相信他的眼光。

“只是感情,并不是自己想要这样就一定是这样的。

“我对你别无要求。只盼你好好爱他,

守他下半辈子,为他开枝散叶,用心经营你们的家庭。不被过去所扰,不被未来的风雨打击到。”

第一次婚姻失败,第二次婚姻应该圆满,何菊华爱个儿子,哪怕他不是亲生,可自小养成的母子亲情,并不会因此而消失,这种感情,深深的长在她的血肉里。她希望儿子圆满——实现她不曾有过的圆满,陪着深爱的人一起看着满头黑发一根根变白。

她对宁敏,总有几分置疑,这种情绪,将心比心,每个人身处在她这个位置时,都会有。

“妈,过去的事我不多说。人难免会有过去。我不是十七八的小姑娘。清纯到完全没有一点人生经历。

“六年前,离开琼城时,我曾以为我不会再喜欢人。六年后,我没想到会遇上谨之。在我最感觉冷而且疲惫的时候,他给了我再次心动的感觉。于是,我留恋,喜欢,不想放弃……

“我不说匹不匹配这个问题,按着佟家的地位,您如果非得用门当户对的方式来给他配妻子的话,放眼东艾,又有几个名门千金能有这样的资格?

“是,门当户对,挺重要。这一点我承认。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必须得有一定的同等的社会背景,才能产生某些共同的语言和兴趣,然后,再加彼此之间的喜爱,才能支撑一对夫妻在人生路上走到底。相濡以沫,志趣相投,情深不寿,夫妻才能长长久久。

“也许,我是不该选择谨之,不该选择留下。我和谨之原本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无论是生活方式,还是日常习惯,差别巨大。可我就是贪上了他对我的好,想要试试。

“妈,对于这段婚姻,我很认真。

“也许起初,有点冲动,但现在,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未来,我会很用心的做好妻子的角色。

“妈,我不敢保证能做一个完美的儿媳妇,一定让您满意,但会倾尽一切,去维护我和他的婚姻。”

宁敏用虔诚的语气,表达着她对这段婚姻的向往,和对佟庭烽的感情,也许还不够热烈,但已经为他燃烧。

何菊华听完,站了起来,来到了她在前,仔细的端祥着这个漂亮的媳妇,点头: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宁敏,请别怪我苛厉。这是每个母亲都可能会有心情。只要你拿出你的诚意,我不会排斥你。宁宁,我盼着你早些为我们佟家带来喜讯。来,让妈妈抱抱你!”

说完,她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就这样吧!宁宁,我把儿子交给你了!”

女子淡雅的馨香沁入心脾,属于亲人一般的拥抱,令宁敏微微一笑,心里是感动的,有种柔软在心头泛开。

瞧啊,何菊华还是很不错的,并不难缠。

彼时,御宫,有一个水管工走了进去——刚刚,厨房东边的水管突然爆裂,水注冲天,保姆只得打电话报修。

可这水管工没有来修管道,而是直接走上了楼,踢门进了安娜的房间。

“你干什么?”

安娜吓了一大跳,眼前这个工人一身油布衣,脸上满是泥浆,眼神很古怪。

“先生问你,想不想保住这孩子?想的话,就请跟我走……”

安娜警戒的看着这人,心里是害怕的,因为那个所谓的先生,透着一种神秘莫测的气息。

她清楚,那个男人这么帮她,根本就是为了对付佟庭烽……可她要是不接受这种充满利用的帮助,接下去,她的腹中子必将难逃噩运……

她思虑再三,点头:

“好,我跟你走!”

这个孩子,她一定要将它健健康康的生下来——佟庭烽,到时,我看你还怎么赖掉这份责任?

待续!

重新回到御宫,安娜泪水淋淋,旧景依旧,人事全非,心境,再不是当年的心境,举目是凄凄惨惨戚戚,心头所怀是悲痛欲绝。

客厅内,她抱着父母的遗相,痛哭流泣,哭声,惨然,让人心酸。

室外一片阳光明媚,而她身在一片无边无尽的黑暗里,得不到救赎——因为,能救她的骑士,已化成利刃,转身将她刺成了重伤。

何菊华默默的安排着,打点着。

她请了两个保姆来照看安娜,另外安排了六个保镖守着别墅,四男二女,分两班看护她。

看到安娜那模样,何菊华既恼她没个头脑,尽做一些蠢不可及的事,又怜她无亲可依,甚是可怜。那种爱恨交织的感情,令她头脑发疼。

“小安,孩子是谁的?说出来吧……说出来,何姨再帮你一帮……吨”

安娜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膝,泪水已干,只静静的回答:

“如果,我坚持说这孩子是佟哥哥的,何姨,您信么?”

何菊华自然不信:

“那份视频,我看了。”

“所以,您是不信的。”

安娜漠然的擦着父母的镜框:

“既然何姨不信。那又何必管我怀的是谁的孩子?”

语气,很冲,口气,很任性。

何菊华的眉,深皱:

“小安,难道你不想让孩子的父亲负这个责任么?”

她满怀耐性的劝。

这孩子,在钻牛角尖。

“我想,可他不肯负责,您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小安,你不能把完全不存在的事,赖到谨之身上……”

何菊华站了起来,语气有点不快。

安娜不语,低头抚着肚子,里头有一个正在一点一点茁壮成长的小宝贝。她抚了又抚,良久后才说话:

“我没有诬赖……算了,这件事,我们不必争辩……总之,不管它的父亲是谁,我都会生下它!谁都别想来伤害它。何姨,现在,我已经一无所有,未来,它是我唯一的依靠!”

“你疯了是不是?它会要了你的命的……”

“如果因此我得死去,那是我的命!我早该就死了不是吗?要是早死了,我还能保有一份被爱着的幸福,现在,我怀揣的只是一颗支离破碎的心……何姨,佟庭烽救我是为了折磨我的吗?好啊好啊……那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那一刻,白惨惨的脸上,突兀的笑,是狰狞的,扭曲的,丑陋的。

这句话,是失败者自我的鼓励,还是她真有所倚恃,何菊华不知道,她只知道此刻的安娜,显得无比的陌生。已不是她所认得的安娜了,那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哪去了啊……是谁把她偷走了啊……

她看着,心里忍不住一阵阵发寒。

从御宫别墅回到佟园,何菊华整个人混混噩噩的,精神一直恍惚,大约是最近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以至于坐定静思着,心里会有一种历尽了苍海桑田一般的感觉,人生一下变的死气沉沉,没有一件事是愉快的、衬心的、能给人鼓舞的。

儿子不是儿子,是外甥;眼中钉,反成了亲骨肉,而且还失了踪;女儿感情受挫,解除了婚姻;好友惨死;招人喜欢的小侄女,成为了这副模样……而男朋友,被她气到了,已经好些天没理她……

种种的不尽如人意,令她的心情也变的极为的压抑。

等她回过神来时,人已站在儿子的书房内,看到儿子嘴一张一合在说些什么,她集中精力听,才听清楚,谨之在问她这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她捏了捏眉心,看到宁敏道了一声“妈,你们聊”就退了出去。很识趣,知道她这是有话要和儿子说。

坐到沙发上,她理了好一会儿头绪,才把自己和安娜的谈话内容,和盘托出,眼底尽是忧丝和无奈。

佟庭烽静静听完,搂住了母亲的肩,安抚的拍了几下,说:

“妈,我还有几件事还没弄清楚,等我弄清楚之后,我们再考虑要不要对她进行强制性终止妊娠。”

何菊华思绪

是乱而浮躁的,将他的话嚼了好一会儿,才问道:

“你想弄明白什么事?”

“初一时,安娜曾单独外出过一趟。行踪成迷。其他时间,安娜皆在我的人的监控之下,独那天,她曾失踪过三四个小时。我得查明白她去干什么了?妈,外头有人接应过她。这件事,很关键。”

何菊华怔怔的看着儿子,这个她自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心思是越来越深了……那颗心,不是现在的她能看得透的。

她既感到欣慰,孩子很优秀,总能轻易化解危机,总能在她脆弱的时候,反过来安慰她,这么的孝顺,宅心仁厚;她又是伤感的,终究不是自己的亲生子,多少有点遗憾。而且,耀桦之死,可能和霍家有关,而他又是霍家的孙子……这种复杂的情绪啊,怎么理得清,说得明。

她沉默了一下,政治上的恩怨太过于复杂,背后之人,手伸的太长。她清楚,这件事,一时半刻,是查不出什么名堂来的,只要安娜不肯松口,那就只能慢慢的查。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