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就是这么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他一出生就面对着这样一种命运,必须为了自己的家族,为了自己的前途奋不顾身。
“这是没得选择的事。
“他没办法像寻常人那样,去简简单单的过日子。
“可他对你的那份感情,没掺半分假。
“如果上一次,你没有看到他为你流血流泪,那这一次,你看清楚了没有?
“他真的可以为了你一再不要命的豁出去。这就是他对你的爱。”
这一番话,郝军说的异样的激动。
霍少深爱这个女人,作为他的手下,郝军见证了他的爱情,也见证他为了守护家族守护爱情而付出的努力;更见证了他为找回这份遗失的爱情所付出的巨大的艰辛。
他用这六年的时间建立了自己的势力,为是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为了心中至爱,他拼尽了一切,可得到的,却是这个女人的背叛,以及憎恨。
有时,他真的替霍少不值。
宁敏沉默,脸色苍白的可怕,背上那一些伤痕,头顶那些清晰可见的缝合疤,在替他脱衣服的时候,她都有看到,那么的狰狞,替代了曾经的光洁无瑕,原来这底下藏着这样一个故事。
在理智上,她承认,他没做错,身在其位,总得为这样一个位置付出相应的代价。
在国家和个人面前,国家政局的稳定,远远比个人重要,牺牲小我,以求得更大的利得,这在政治上,无疑是一个正确的做法。
可在感情上,她没办法接受。
一个个活生生的
如同亲人一般的队友,死的那么的惨烈,这样一种死亡所带来的心灵上的震撼,不是外人可以体味得到的。
所以,她才会异样的痛苦:
理智上的认同,感情上的难以接受,转化一把双刃剑,将她的心,刺得千疮百孔。以至于失去了勇气,也失去了爱人的力量。
所以,他想要躲开这一切纷纷扰扰的恩怨,想求一份平静,一份安全,不要再被这件事搅翻了生活。
可老天不待见她。
真是太不待见她。
在她好不容易整理完心情之后,就把这个男人派了下来,搅乱她的心湖,还要让她欠他这么一个这辈子再也没办法偿还的人情债。
“你下去。我想好好静静。”
她低低说,声音显得痛苦。
“我可以离开,但在离开之前,我想请你为霍少做一件事!”
他手上一直拿着一个公文包,在说完这话后,他从公文包内抽出了一份资料递了上来。
“请你把字给签了!其他事,我来给你处理。”
宁敏怔怔然一下,接过翻开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竟是……竟是离婚协议……
待续!
佟麒见父亲走神,把手机夺了过来,按通,一字一顿的叫过去:
“妈妈,你不能不要我和爸爸,你是我的,你是爸爸的。我们这就过来把你带回家!”
电话的另一边,正在聆听的人,其实是郝军,这话一入耳,令他暴怒级:
见鬼的,这对父子,一个个尽想把别人的母亲,别人的女人占为己有,还真是有种出种——能耐啊!
可他又不好和一个五岁的小不点一般见识,只好怒腾腾的把电话给掐了吨。
三个小时,手术成功完成。
医生说,送的很及时,要是再晚个一时半刻,就没得治了。又说,放心,这位年轻,身体结实,养个几个月,又能生龙活虎了。
宁敏一直守在病床边,憋着的那口气,算是松了,那颗悬的心,终于也落下。
还好,他还活着,这是老天的恩赐。
重症监护室内,她静坐,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温烫的,结实的大手,有力的抱过她。
曾经他们有过那么美好的岁月,为什么事到如今,竟变的这么支离破碎。
曾经憧憬的生活轨迹,也已严重的扭曲变形,再也找不回原来的足迹。
立足原地,回头再望,过去分明就在眼前,伸手,却发现已经遥不可及。
那么好的两个人,那么深重的那份情谊,怎么就这么容易破裂,变质。
她的眼泪滴答滴答落下,落在他的手上,一阵阵的悲痛,不舍,在撕扯她的心。
门开,郝军走了进来,看到这个坚强的姑娘正在默默落泪:
明明在意,明明深爱,明明还没有放下,却要用那样狠心的话,把彼此都刺伤。
他对这个女人有气,如果不是因为她,霍少不会一再的受伤。
古人说,红颜祸水。那是古文明对女人的地位的贱踏。
但现在,他不得不说,一个有抱负的政客,一旦深陷感情泥沼,那个女人,又特别的难驯服的话,的确很容易成为祸水。轻易就能毁掉一个国家的栋梁。
“我刚刚打电话给霍夫人,把遇袭的事上报了。明天,霍先生和霍夫人会飞到这里来。澳洲警方已经封锁那片地区。绝对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宁敏抹了一把眼泪,把呜咽声忍下。
有一件事,很明显,那个狙击手,是来暗杀她的。
那个人,这是一门心思想想除掉她。
可同时,有个疑点,想不通:对方使用的显然是口径很小的狙击枪,如果是用大狙来放这一枪,今天,不论是芮长官还是霍启航,都早已丧命。
“晚晚呢?”
“杨开守着!放心,警方已经把这里保护起来。这里很安全。”
“嗯!”
她点头。
郝军站着没有离开。
他有话要说,心头憋着太多的事儿,得在这个女人面前吐露一下,否则,他要被憋疯。哪怕,这样做,有点逾越本份。
但对于他来说,霍少,不仅仅是他效忠的对象,更是朋友。